為了低調行事,我強行把蕭然打扮成了一個姑娘。
蕭然自是不願意的,但在我一番苦口婆心,滔滔不絕,且持之以恒的說教之後,他徹底從了我。
我給他挑明了這其實中的利害關係:“你看,雖然洪老板的身份掩飾的很好,可是難保不被蕭國的那些探子發現,即使蕭國人住得地勢過高,常年缺氧可能導致腦細胞數量不發達,但我們也不能輕視了他們,你說是不是?還有你長得如此顯眼且時常在城內走動,說不定已經引起了注意,倘若黎邵派人來調查你的底細,咱們的計劃不就穿幫了嗎?為了大局著想你就委屈一下自己唄!”
蕭然聽完我說的話沉思良久道:“你這般好的口才萬幸沒有去做教書先生,不然一定誤人子弟啊。”我一時間居然沒聽出來他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蕭然的眉眼生得本就秀氣,扮上女裝居然毫無違和感。看著鏡中出落的風姿綽約的蕭然我頓覺慚愧,長了十七年居然都沒這個偽姑娘好看,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後來蕭然給我解釋說:“樣貌的好壞跟你長了多少年沒有關係,有的人就算長一輩子,也隻能是一副臉先著地的模樣。”我覺得他是在諷刺我,可我也絕對不會傻到往自己身上攬,於是附和著他說:“對呀,對呀!”
臨行之時蕭然牽來一匹膘肥身健的白色駿馬,名為雪兒,我一見如故,即刻牽來肥碩的追風要與之對換,結果遭到了蕭然的強烈鄙視。
追風似乎知道了我有拋棄它的念頭,所以幹脆破罐子破摔一路之上走走停停,原本兩個時辰的路程,它生生走了四個時辰。
途中我一直給它進行言語上的安撫,各種抨擊蕭然的白馬,如,白色不耐髒啦,那白馬空有一副外表啦,有外表的通常都沒深度啦,此番雲雲,追風才稍稍有所好轉。
一匹馬的氣性尚且這麼大,不知道師兄要氣到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與蕭然從玄山北麵爬到山頂時,剛好是日落時分。
我望著對麵一片雲霧繚繞轉頭問蕭然:“你有辦法過去嗎?”
蕭然搖了搖頭:“若能想辦法除去這些雲霧倒是可以過去。”
我歎了口氣,幹脆坐到地上,“風都吹不散的雲霧,我能有什麼辦法。從雲霧著手的方法基本不可行。要不你在腰間係根繩子,我拉住繩子的一端,你若是跳不過去也不至於掉下懸崖。”
“別說你拉不住我,就算你拉得住,萬一對麵比我預計的要高,我很可能一頭就撞死在崖壁上了。”
覺得蕭然的話十分有道理,於是以後的數天裏我們都在思考怎樣跳過去。
眼看就要到初六了,可事情還是一籌莫展,沒有半點頭緒。這時候想若是唐歡在就好了,他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當然這些天中我也偷偷溜到客棧去找過未央,隻是他已經退了房離開了,沒有給我留下隻字片語。
我時常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一廂情願,未央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喜歡我。因為這個我沮喪了很久,決定下次再見到未央時一定要問個清楚。
初五那天蕭然終於想到了辦法,一大早他就找來弓箭和繩子,恢複了男裝,信心滿滿的帶著我出發了。因為玄山南麵到處都有士兵把守,我們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才到達玄山北麵,一直上了山頂後蕭然突然問我:“你有沒有能軟化石頭的藥水?”
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在箭尾係上繩子,然後以弓射到對麵的崖壁上,然後固定這邊的繩子。
對於會輕功的人來說有了這根繩子作為輔助,到達對麵實屬小菜一碟。隻是這箭頭能否射入崖壁是個很大的問題,思慮良久想到了化骨水,這種毒藥腐人骨肉,中毒者死相極為慘烈,所以我很少使用。
對蕭然點點頭,道:“化骨水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