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一群人的到來徹底打破了我和唐歡的僵局。
我正有氣無力的埋頭往嘴裏扒拉米飯,種地一般灑落一桌子的米粒,還好不歸深知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將那些散落的米粒一一啄了去。我準備放下筷子的時候,客棧門前緩步走進一行人。
走在最前麵的男子,看模樣二十出頭,一襲白衣勝雪,長發整齊的綰成髻,劍眉下狹長的眼眸勾人魂魄,仿佛是看到了我幾近花癡的目光,他微微勾起唇,蕩出一抹笑意。
我發誓全集安堂甚至包括桐山下的申禾村,沒有一個男人的長相可與之相比。當然,這話我隻能在心裏說,若是講給唐歡聽,他一定會掐死我。
白衣男子一行人在我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為了更好的觀察這一群形跡可疑的人,我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一粒米一粒米的喂進嘴裏。
唐歡隨著我的視線掃了一眼隔壁桌的人,很不識相的開口道:“你是不歸嗎?這樣吃吃到天亮都吃不完。”
白衣男子發現了我的目光,朝我略略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如此合我心意之人若隻是萍水相逢真是太可惜了,正在埋怨上天為何不安排一場轟轟烈烈的相遇之時,門口又走進數人。
來人個個身著黑色勁裝,手持三尺長劍。進了客棧掃了幾眼,便把視線停在唐歡和我的身上。
雖然是去完成刺殺行動,可是隻要尚未出婁國境內,我和師兄也沒多少擔憂。
領頭的黑衣人走到唐歡近前,上下打量一番:“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到哪去?”
黑衣人雖未表明身份,但隻憑問話方式可看出十有八九是官府的探子,明麵上三國和諧共處,暗底下相互之間都潛伏大量的細作,有細作就一定有調查細作的人,所以這些探子指不定是哪一路的。
唐歡麵色平和,看不出半點情緒,不答反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老實交代,不然就跟我們走一趟!”黑衣人說著已將長劍架在唐歡的脖子上。
我有些慌亂,客棧人太多,此時撒些毒藥出來不僅會傷及無辜,還很有可能暴露身份。
可是唐歡若是出了事,我一個人想要完成任務也是十分困難的。
權衡利弊了良久,還沒做出決定,隔壁桌的白衣男子在隨從們的再三阻攔之下悠然的走到我們近前,抬手推開了架在唐歡脖子上的長劍,語氣平平道:“你們如此行事,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這位兄台和這位姑娘一看就知道是私奔出來的,你又何必為難他們呢?”
滿心感激看向他的眼神瞬間就哀怨起來,我和師兄看起來很像私奔出來的嗎?
黑衣人的視線轉向白衣男子,半響不怒反笑,問:“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緩緩答道:“在下未央。”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未央看起來如此神秘,大抵和他的名字有關,像我和師兄的名字放到哪裏都是普通群眾的典型。上天給了未央一張好看的臉,未央的父母又給了他一個好聽的名字,我頓時有些替師兄憤憤不平起來,和狗同名也就算了,還長了一張無法讓人血脈噴張的臉。
後來唐歡給我分析,如果他長了那樣一張臉會發生兩種可能。
一,我司空見慣,產生審美疲勞,覺得他甚至還沒有常人好看。二,我每天至少八個時辰血脈噴張,最後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