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
“什麼?”聞言,急忙轉身,身後已沒了人影,對著周圍哇哇大叫道:“喂……你這個家夥怎麼說走就走啊,為什麼要我殺,我今天沒帶家夥出來啊,喂喂喂……”回應他的除了連綿不斷的雨聲再無其它,回頭看著那依然不動的人,自言自語道:“這大雨天的殺兩個女人殺了大半夜還沒殺完,說出去丟臉都丟到家了,唉!”蹲下身子,麵對著坐在地上的女子道:“這位姑娘,你也不要怪我了,其實不是我想殺你,隻是這個……你要知道,我們做殺手的日子也不好過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何況現在吧做殺手這行當的也多,生意不好做,所以……這個……你也會理解的對吧?我們也要對客人負責的,還望見諒見諒……”見對麵的人沒有反應,繼續道:“要不這樣,你出個聲求求我,就不殺你了好不好?”半晌,見對麵的人依然沒有反應,道:“那你隨便哼哼也行啊,喂!”對麵的人依舊不語:“那那那,是你自己不出聲的哦,不能怪我哦,唉!真是的,極夜這家夥把這麼複雜的問題丟給我幹嘛!”說完站起身,瞬間冷漠的寒光布滿嬉笑的雙眼,凜冽的殺氣淹沒了周圍的悲傷,一手灌滿掌力就要朝女子的天靈擊去……
一道快光“嗖”一聲襲來,掌風頃刻間變了方向,朝來襲的人打去,一時間掌風和劍氣將直落的雨水打的四處飛濺,片刻之後,雙方停了下來,隔著活著的人和已然逝去的人,麵對麵站著!
“鬼車門,極晝!”聲音低沉,來人左手撐著一把白色的油紙傘,傘下掛著個精致的小油燈,發絲用白色絲帶冠起,一個通透的白玉發簪將發鬆鬆的束起,濃眉大眼,相貌俊秀,一身直至腳踝的白衫在滂沱大雨中絲毫未濕,不染淤泥,腰間係著一條繡工精致的白底寬帶,不難見寬帶中間環扣著一柄銀色軟劍,腳穿一雙覆著上好絲質做工精細的白色錦鞋,好一個俊俏的翩翩公子雨中來。
“不錯,閣下是?”此時的極晝早已沒了那份嬉笑調侃的神色,微微低著頭,冷峻犀利的眼眯了起來,透過眼瞼注視著對麵的白衣少年,寒,讓人不禁而栗,完完全全一個殺手本色。
“接我一劍試試!”話音未落,就見一道白影朝極晝飛去,對方起掌打去,隻見白影旋了一個身,手腕一轉,劍尖輕輕一挑,緊貼著掌邊刺進了極晝的左臂,白影隱隱一愣,收回劍身,空中幾個急旋回到原地,除了傘下微微晃動的小油燈,一切未變。
“追靈劍,展烈軒!”極晝看了一眼帶著血跡的左臂,便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看著大雨中抱著那個……屍體的女人,血淚斑斑,身上的衣衫沒有一塊是幹淨的,展烈軒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就這樣站著陪了她一整夜,好像一點也沒在意到自己那身白如冬雪的衣衫何時染上了瑕疵。天亮後,又親眼見她用自己那雙柔若無骨的手一點一點挖了一個坑,把那女子埋了,挖的纖纖十指沒有了顏色,血流不止,最後連指甲都挖掉了,也不要自己幫忙,從頭到尾看著她沒有流一滴眼淚,隻是機械做著這些動作,卻讓自己感到被悲傷包圍著。立碑的時候她請自己刻了碑銘:愛妻豔梅之墓,落款雷幻!
女子在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不理會一旁的展烈軒,麵無表情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時時停步似在尋找著什麼,展烈軒跟在其後,看著狼狽的女子仔細的搜索著周圍的一切,心中不忍,拿出放於懷中的盒子,遞道她眼前,頓時見女子眼中泛起一絲驚訝,道:“這是在一輛丟了馬的馬車裏撿到的。”
“謝謝!”接過展烈軒手中的木盒,女子緊緊抱在懷中,沙啞的嗓音如蚊蟲般道出心中的感激。
“呃……”聽到那細微的謝意,展烈軒愣了愣,笑意浮上俊臉,似乎還隱見一絲紅蘊,不自覺地撓了撓頭道:“不用不用,我叫展烈軒,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看著眼中透著些許稚氣,充滿誠懇的白衣少年,與之前的那拿劍的少年感覺是兩個人一般,女子心中微微流過一絲暖意:“姑娘可以叫我小落!”
想到這,展烈軒不禁笑了起來,當時的自己可是嚇了好大一跳,自女扮男裝開始,就沒有被人識破過,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個女子,便一直嚷嚷著追問她是怎麼知道的,她卻說:“不是就把衣服脫了!”一句話,徹底堵上了自己的嘴。
之後,展烈軒便帶著小落朝燕雲城一路走來一路遊,原本隻需一個月的路程硬是走了快兩個月。哪知道這個叫小落的姑娘不怎麼說話,多數時間都在發呆,自己則在一邊誇誇其談,弄得展烈軒是鬱悶不已。再說說為什麼往燕雲城走,那卻是因為燕雲城裏有聞名碧雲的留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