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遺憾就好,人隻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死而無憾了,否則的話,壞事做多了,就會下地獄受罪了。”
田伯的臉皮抽搐了一下,“你相信這個?”
“嗬嗬,隨便說說,我倒是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所以人活一世,要無愧於心,不然死了讓人唾罵。田伯,我可沒有說你啊,你是個大好人,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田伯勉強笑了笑,幹癟的臉上仿佛溝壑縱橫。
兩人又聊了半個小時,沈茹的電話還沒打來。
這時,田伯的胸口又疼了起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下來。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醫院打針才行。”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附近有家醫院,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謝謝,我找了家固定的醫院,隻有那裏才有我用的藥,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我送送你。”
文軒扶著他到了樓下。
“下次我再來看你,記得給小茹說聲,我來看她了,她知道了一定會見我的。”痛楚中,田伯還咧嘴笑了笑。
“好,一定給她說。”
“那好,我先走了。”
看著田伯佝僂的身影遠去,文軒的心情並不平靜。
對於沈茹,他發覺了解得越多,越不能了解她,她身上似乎藏著太多的秘密。
臨近中午,文軒也懶得回家弄飯,就出了小區,去附近的館子隨便吃點。
剛點了菜,手機響了。
沈茹的電話。
“喂,軒,我剛回來,聽媽說,你找過我?”
“我在外麵吃飯,這裏比較吵,呆會我打給你。”
“嗯,好的。”
吃過飯,文軒回到家裏,又打了沈茹的電話。
“你吃飯了嗎?”他問。
“才吃完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和黃洋分手了。”
“分手了?”
“是的,昨天晚上,她提出來的。”
“為什麼要分手?”
“她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
“你告訴她的?”
“不是,是我媽告訴她的,昨天,我媽去找過她,她希望我們複婚,黃洋退出。我聲明,這個不是我唆使媽做的,那次媽來找你,她就有那個意思。”
“就因為這個黃洋提出分手了?”
“這算是個導火索吧,真正的原因是,她對我失望了,她發覺不管她如何努力,都沒法讓我愛上她,她知道我的心裏裝不下別的女人。我也試圖愛她,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對她,我隻是喜歡,談不上愛。你放心,這次她真的是想通了,不會再做出任性的事情,在我看來,她是成熟了。她打算年後去外地她表姐的公司。”
沉默了一陣之後,沈茹說,“就算她離開了,我也不會和你複婚的。”
“我沒這麼奢望,打電話找你也不是為了說黃洋的事,是因為有人要找你。”
“誰找我?”
“今天上午家裏來了一個客人,你猜猜是誰?”
“我哪知道啊?”
“一位故人,千裏迢迢從日本來看你。”
“啊……”沈茹失聲叫了一聲。
“知道是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