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欠起身子:“喂,太無賴了,我又不是枕頭。”
慕之楓閉目不語,臉上卻始終盈著笑意,不用看也能想到她脹紅小臉的樣子。他索性一個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明明說有事情的,壓著自己是什麼鬼?沒等沈靈溪開口抱怨,他的唇已經火熱地覆了上來。
馬車在山路上飛奔著,馬蹄嗒嗒,車輪滾滾,趕車的把士卻在這大冬日裏大汗淋淋。
沈靈溪終於鬢發蓬亂的從慕之楓身上趴起來時,又一次欲哭無淚。
忿忿把衣裙一件件套到身上,別開臉不去看慕之楓。
她的臉都丟盡了,她算是看透了,食色性也,表麵再冷清的男人,也有用下半身思考的時候。
慕之楓滿足地靠著軟枕,慵懶得眯著眼眸,看她紅潮未褪的小臉上滿是悲憤之情:“又鬧脾氣,是哪裏不舒服?”
沈靈溪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慕之楓卻自喉中逸出一串輕笑,手臂一舒便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額頭重重親了一下:“我確實是有事找你。”
沈靈溪更是炸毛了,有事?這就是你的正事?
見她皺著小臉不說話,慕之楓才歎了口氣道:“你又要回宗人府了。”
沈靈溪一骨碌自他身上翻身坐起:“我才出來兩天吧?”
“皇後倒比本王想象中更難纏。”慕之楓順手展了自己的衣服披在沈靈溪身上:“她留了後手,聯手不成,便想拉著你一同萬劫不複,這恐怕是她的最後一搏。”
“什麼意思?”沈靈溪一愣:“結盟不成,便要拉著我一起去死?”
“王家已被徹底打壓,離開了杭城這權力中心。而王皇後也因為被慕雲城識破了野心被奪了中宮之權,囚禁在鳳鳴宮。”
“那還會有什麼變故?”沈靈溪這次是真的想不到。
“皇宮中死了一名宮女,從井中撈出來時手中緊緊抓著一樣東西。”慕之楓停頓了一下,靜靜看著沈靈溪。
“那東西與我有關?”沈靈溪卻是想不明白。
“你給我繡的那方帕子呢?”慕之楓挑眉問她。
沈靈溪這才想起來,日前她心血來潮之時給慕之楓繡了一方紅楓帕子,那日慕之楓搶去後,她又要了回來,本想再加些金線上去,哪知便到了宮宴。
一時沒顧得上便順手裝在身上,後來,後來她便忘了,難道?
沈靈溪眨眨眼睛,那日宮宴之後她便被關進了宗人府,然後那方帕子便不見了,現在看來早在那日便丟了,隻不過她粗心,一直未曾上心。
“本王的帕子呢?”慕之楓的關心重點恐怕與她不同。
沈靈溪窘窘地:“先過了這一關,改日我再給你重繡一方吧。”
“可還記得那帕子是如何丟的?”慕之楓接著問。
沈靈溪又細細想起那夜,那一夜還真是多事,不曾想竟引出這許多雜事來。她那夜從鳳鳴宮出去時,確實撞上了一名小宮女,可甚至她連臉都沒看清楚,難道便是那時被她偷了帕子去?
之後她再沒與誰近距離近觸過,若是被人有心偷去,恐怕就是那名撞上自己的宮女。用命來陷害自己,虧她們想得出。
沈靈溪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後宮這些女人們,心狠起來真是讓她自愧不如。
“帕子上繡了紅楓,懷疑到我身上是早晚的事情。”沈靈溪又歎了口氣。
“現在昕妃便已經跳出來指證,猜測這帕子是你所有。”慕之楓陳述事實。
“那又怎樣?難不成我還能為了一方帕子把她殺了?”沈靈溪頗感聊,翻了個白眼道。
“正是。”慕之楓簡潔地證實了她認為最不可能的猜測。
天啊,天雷滾滾,後宮女人的腦洞好大。沈靈溪鬱悶了,這才自由幾天呐,又要回去。鬱悶了半晌,才訕訕道:“我的房間還給我留著嗎?明天我就搬回去。”
慕之楓都不知該哭該笑了,這天下除了她,恐怕沒誰把住宗人府大牢形容得如此平常了,竟然還預計了專屬單間:“你都不知道好歹嗎?”
“好歹又如何,還不是得住進去?”沈靈溪雙手一攤:“我有得選嗎?”
慕之楓突然鄭重地凝視著她:“若有一日一切都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呢?”
沈靈溪一愣,一時沒有明白他是何意,呆愣了一刻,她的瞳孔攸地放大:“你是說?”
後麵的話沈靈溪沒有說出口,而是凝重地盯著慕之楓。
慕之楓也未置可否,隻是平靜地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