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對她的看法也漸漸改觀了,不再那麼疏遠,而是真正平等地將她看成了與自己一樣的大夫。
而有一日,有一名士兵訓練時割裂了一道口子,沈靈溪居然能縫合皮膚,縫好之後的傷口幾乎細不可見。她這一手一露,陳大夫也震驚了,她這手法簡直高明到不可思議。在他心理,沈靈溪甚至超越了普通的大夫,直接晉升入神手的行列。
一時間陳大夫對沈靈溪的態度360度大改變。從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徑直升級成沈靈溪的跟屁蟲。這也讓沈靈溪不適應了幾日。
而她親手帶出的那支醫療小隊,在整座營中也形象光輝,成了眾士兵追捧的對象。小隊中的士兵們水漲船高,一個個都覺得光榮。對沈靈溪的提拔自然也是由衷的感謝,簡直將她奉若神靈。整日師傅長,師傅短的。
眼見的小分隊的工作走上正軌,沈靈溪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的軍營大小病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在醫療保障這一塊,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隨時可以上戰場,她總算幫慕之楓去掉了一塊後顧之憂。
深深出了一口氣,沈靈溪拖著疲憊的雙腿,回了營帳。
慕之楓日間裏看著兵士們練兵,著重讓這些士兵熟悉林中作戰,還有林中行軍。雖然這些不能一日練成,多些熟悉總比一竅不通地好。
連著數日兩人都忙得一塌糊塗,夜夜同塌而眠,居然都見不到麵。不是他回來得晚,她已經累得睡著了,就是她走得早,悄悄離開時,舍不得將他吵醒。
今日兩人像是心有靈犀般都提早一些回了營帳。
所以沈靈溪掀簾,便見慕之楓托著腮坐在條案後麵,明顯是正在等她。
對於她這些日子都做了什麼,早在軍中流傳開了,慕之楓感激之餘又心疼不已。沈靈溪雖然不是尋常養在深閨的小姐,畢竟是個嬌弱的女子,卻要跟著他來到這裏受這般苦楚。慕之楓不禁自責。
“丫頭。”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真正看著她一臉的疲倦,卻心疼地說不出話來。
沈靈溪帶著滿身的藥味,先倒溫水淨了手臉,才盈盈走到他身邊。柔順地臥坐在他腳邊,頭枕著他的膝,合起眼眸道:“好困。”
她的溫順如水,溺斃了慕之楓,輕輕撫摸著她微濕的長發。
“味道不好。”沈靈溪側開頭,她能想象自己的頭發是什麼味道。軍營之中洗澡成了很奢侈的事情,她每日想盡辦法也不過能簡單清潔身體,而長發洗起來卻太過困難。
而且每日混在各各軍帳之內,那味道可想而知。她不用聞也知道自己身上和頭發不會好聞。日間都在忙碌倒也不覺得,而此時慕之楓如往常一樣的撫摸,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慕之楓手一頓,眼中突然閑過一抹光彩,一把拉起她道:“丫頭,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