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靈溪準備擴大玉澤醫館的經營,白花花的銀子花了出去,效果也算是不錯。畢竟,這行市,有錢能使鬼推磨。既然要擴大規模,這人手自然不夠用。
玉澤醫館的告示貼了出去,花銀子聘請醫館的夥計,來的人很多,玉碎忙的額頭都滲出汗水。“你看,一上午的時間就招了這幾個,要求嚴明,可是有很多人被我們拒之門外了呢。”
沈靈溪正專心的練字,她這些日子,越是情緒波動越是會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揮毫,練習書法。玉碎也是無奈,攤攤手,“你在這裏繼續修心養性,我去外麵看一看。”
沈靈溪專心致誌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連玉碎走了也不知道。她在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文淼淼借了文家的勢前來對付她,她又不是吃素的,文淼淼將她當做病貓,這可真是大錯特錯了。
她的唇角露出一絲笑容,整個人看起來,驀地多了一股子氣勢。就連筆下的轉折都帶了一分淩厲。沈靈溪慢慢的抬起頭,揉了揉手腕,看著外麵的天色,醫館招人,想必也該有一個結果了。
想到這裏,她這才起身,此時玉澤醫館倒是比尋常的時候安靜了許多。玉碎唇角上揚,眼睛裏帶著碎光,看起來,心情格外的好。
“看,這就是我為醫館招的人手。”
沈靈溪抬眼去看,也是滿意的點點頭,三男兩女,看起來個個都是精神的,想必做起事情來也是個利索不拖泥帶水的。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醫館又重新恢複了祥和。沈靈溪剛要轉身回到座位上去品一杯香茗,就聽的外麵傳來一陣哭喊聲。
“我不要!我不要!”
“臭丫頭!你給老子站住!老子生你養你這麼多年!等真到用你的時候,你就說一句不要!”一個彪悍中年人,身上長了橫肉,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正在追打著一個嬌弱可憐的女子。
“這女子,是那漢子的女兒?”沈靈溪忍不住問道。
玉碎也是一臉茫然,“若說是父女,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周圍人頻頻搖頭,這樣的事情,顯然,也不是第一次撞見。常有貧苦的人家,維持不了生計就會想到賤賣女兒,便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能換來一袋子上好的米糧,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些為人父母的也不會猶豫。
眼前沈靈溪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女子哭的梨花帶雨,身後跟著一個凶神惡煞滿身肥肉的中年人。看起來,那景象總歸是讓人心疼的。
眼看著那中年人手中的鞭子就要落到女子身上,興許是那麼一急,腳下失了平穩,竟是重重的栽倒在地。
正對著玉澤醫館的正門。地上已經有了淺淺的一層血色。
“嗯?竟然流血了?”玉碎喃喃道。
沈靈溪,說實話,她還沒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幕。甚至在那一刻,竟有些回憶起沈靈溪少時的遭遇。皮鞭加身,打的皮開肉綻,鑽心的疼,隻是為了能夠得到一刻的自由。
看到這一幕,沒有人是不心疼的。
一聲清脆的鞭子聲響了起來,女子衣衫有了破損。圍觀的人下意識的扭過了頭,沈靈溪胸腹裏突然間就有了怒氣。
“打死你!叫你跑!賣給莊員外,你還能不樂意!”連罵聲,鞭子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