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不理會,這首詩本身就是宋朝蘇軾的《趙昌寒菊》,不是她做的,卻是她帶到南臨,帶到眾人眼前的。
與文淼淼的激動不可置信相比較,此刻的安靜還真是難得。
但凡是能夠識文斷字的人都能分辨出兩人詩文的優劣。文淼淼素有才名,可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沒想到的卻是,沈靈溪這女人,肚子裏竟然也藏著墨水。傳揚出去,光是憑著這兩首詩,就能得到文人才子的一番追捧。
文淼淼恨她入骨,此刻被人駁了顏麵,毀了名聲,氣的牙癢。仍舊是嘴硬辯駁了一句,“僥幸而已。”
事情落到這地步,便是同為貴女,此刻顏麵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文淼淼此舉,未免太讓人輕看了。輸了不可怕,但輸了文采,這氣度也跟著輸盡了。
沈靈溪真是有些想不明白,陰狠如文淼淼,何時變得這般笨了,難道說,仇恨,可以摧毀一個人的腦子?她忍不住不寒而栗,這樣的人,還真是瘋狂。
在場的人一時間沒人說話。文淼淼此番比試丟了顏麵,心中氣惱,卻也終於知道安靜了下來,心裏生著悶氣坐在一邊,盯著沈靈溪,,就像是一條蛇在盯著食物。目光陰冷,狠決。
眾人見識了沈靈溪的真才實學,稍稍有所改觀,畢竟人常說了,字如其人,這詩也如其人。能做出那樣的好詩,想必為人也是高雅清潔,斷不可能會是坊間傳聞的妖女,行那魅惑之事。
而之前未發難的貴女們都紛紛鬆了一口氣,這樣一個女子,幸好之前沒有去招惹,依她的作為看來,她根本不是可以任人招惹的人。
可沈靈溪卻似渾不在意,依舊和之前一般,安安靜靜的坐著,雖說是贏了文淼淼,但那神色卻是看不見半點得意。與文淼淼的反應來看,高下立見。她已經達到目的,擒賊先擒王,挫了文淼淼的銳氣,餘下皆不足為懼了。
喬夢翎最擅長調解氣氛了,況且這麼多女子聚在一起,之前是被文淼淼攪了,想要借著沈靈溪粗鄙來做文章的人也是打消了那個念頭,因為她們終於發現,眼前的這個不動聲色的女子,或許還真的會有許多讓她們意想不到的優點。
平白莽撞的去挑戰一個人,是需要風險的。正好比之前驕傲滿滿的文淼淼,此刻铩羽而歸對她今後的名聲也是有些影響。
沒有人是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更何況,還是待嫁閨中的女子。思及此,看著沈靈溪,麵上倒也是恢複了平和。
“這麼安靜做什麼,來來來,開社!”
喬夢翎作為東道,一招呼。不想淌混水的眾貴女自然也不再拘泥,也都紛紛尋了桌子,將自己準備好的菊詩,菊賦或寫或畫都躍然紙上,丫頭們都忙著將眾人的畫作掛起,互相欣賞。一時之間又熱鬧起來,互相誇讚,就像剛剛的事從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