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的一番話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中立碼議論起來:“瘟疫?這年青後生能醫瘟疫?!”
“喂,小乞丐,你得的真是瘟疫?”
聽到質疑聲,喬夢翎立馬擦著眼淚道:“我從北邊來的,北邊因為戰事,有部分地方爆發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官府把染了病的抓起來集中醫治,可也沒見哪個活著出來。我的症狀跟那些死了的一樣,我怕被官府抓,就躲在破廟裏等死,多虧神醫路過救活了我的命,這千真萬確啊~”
喬夢翎哽咽著,若沈織秋不是當事人,她幾乎都要信了。可惜這一切都是演戲,若有苦代奧斯卡,小金人必須歸她。
眾人見她聲淚俱下,真不似有假,便開始有人慫勇:“誰去試試,有沒有脈底一試便知!”
“趙二,趙二呢?讓他去試,一早我看他跑肚拉稀有十幾趟了?”說話的是附近的商家,他口中的趙二是在附近街麵擺肉攤的屠戶。
此時正剛從茅廁出來,聽見這邊的喊聲,滿頭大汗地過來也沒顧得問是誰叫他,便一屁股坐在沈靈溪麵前的椅子上,他體形肥碩,這一撞險些將剛剛立在這的喬夢翎撞個屁墩。
“給我把把脈,老子跑了一早上廁所了!”明明坐得很近,這家夥說話的聲音卻響似炸雷,震得沈織秋耳朵嗡嗡響。
此人是屠夫本就一身腥膻之氣,又在茅廁呆的時間過久,加上臭汗味,他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的臭。沈靈溪麵上卻絲毫不見嫌棄伸出手,在他那隻又粗又黑的腕上鋪了一方細砂,便覆上三指細細把脈。其實不用把脈,沈靈溪便能聽得到他腹中嘰哩咕嚕的亂叫之聲,還有時不時後門打炮的聲音。
別說他離得這般近,縱是圍在四周的人都被他的屁熏得掩了口鼻,人群中有人笑罵:“趙二,你莫不是吃了豬屎,屁這樣臭!”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哄笑,喬夢翎立在一邊已經忍不了了,索性憋著氣遠遠躲開。
一旁的玉碎也麵臉嫌棄再看沈織秋,卻依舊麵色如常,眉頭輕皺。似乎周邊什麼都沒發生過。玉碎知道沈靈溪不是拘泥之人,可作為女子這樣的醫者本色卻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似乎在她眼裏,隻有病人和郎中這兩種身份,旁的都與她無關。試問有幾人都做到這般?玉碎這一次對她是由衷讚歎。
時間一長,見沈織秋沒絲毫異狀,那趙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撓頭訕笑道:“先生,見笑了!”
本來嘛,人家謫仙一樣的人物,免費給他這樣的粗鄙漢子看診,他還這般無禮,那臭氣連他自己都快忍不下了,人家卻還能這般麵不改色,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尊重而不是嫌棄。
“無妨,隻是吃壞了肚子,夜間又著了涼,我先給你施針止瀉,下去再服藥調理幾日也就無礙了。”沈織秋說著便取過一旁的銀針,示意趙二跟他進入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