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春與挽夏以為她是怕了,原本還有幾分顧忌,但現在見她如此唯唯懦懦的,采春便狀著膽子故作無意地經過沈靈溪身邊,將她手裏的糕點碰落在地。又捂嘴一笑道:“哎約,公主,真是對不起!”
挽夏見狀忙將地上沾了不少泥土的糕點撿起來又遞給沈靈溪道:“公主請用,采春真是瞎了眼了!”
沈靈溪眯眼盯著眼前的糕點,上麵沾滿了幹草與灰塵。隱忍不代表懦弱,她隻是不想生事,卻從來不怕事。
她身旁的玉碎想站起來,卻被沈靈溪一把摁住,沉聲道:“隨便你吧,人命給我留著。”便起身向車隊前端而去,經過采春與挽夏時眼中空無一物。
沈靈溪自知身份,若跟她們一般見識,隻會自我輕賤。她起身回到自己轎中,衝著侍衛吩咐道:“叫喬侍衛長來見本宮。”這是她第一次自稱本宮,語氣低沉卻威壓十足。
一邊的侍衛麵麵相覷,不知一向安份老實的公主怎麼突然端起了架子。
“怎麼?本宮的話不管用?!”她語中明顯的不悅。
“是。”侍衛雖然不情不願,卻還是遵命慢吞吞去了。
沈靈溪也不急在轎中慢慢等,不多時喬侍衛長沒來,卻聽林邊采春、挽夏的尖叫聲傳來。 她目不斜視,隻微微一笑。
她二人又哭又叫的聲音驚動了整支隊伍,不多時那喬侍衛長趕了過來,卻不是來見沈靈溪。而是去看那兩名丫頭出了何事。
沈靈溪遠遠看著,玉碎正大搖大擺地回了她的轎子旁,滿臉都是笑意。那樣一張俊逸的麵孔賣起萌來,讓沈靈溪都險些招架不住。
她示意玉碎立在她身邊,便見那喬侍衛長氣哼哼地向自己走來。
“公主,采春和挽夏不知犯了何過,公主要下毒教訓她們?”他連禮都沒施,便氣哼哼地興師問罪。
沈靈溪麵露不悅,揚起眸子,眼中精光畢現:“喬侍衛這是質問本宮嗎?”
那喬侍衛長被她冷冷的一聲質問驚動,剛剛的趾高氣昂竟消散了幾分,但仍是挺了挺胸道:“屬下不敢,隻是……”
“隻是什麼?她們是南臨皇上賜給本宮的人,本宮要打要殺難道還要經過喬侍衛的同意?”
“可她們本無過錯,公主將她們毒成那般模樣未免狠毒,玉梁是我南臨手下敗將,公主嫁來南臨不應該收斂幾分嗎?”喬侍衛被她噎得有些心急,索性連表麵的恭敬也不肯做了。
“既是我的人,有沒有錯便是我說了算。玉梁戰敗是沒錯,聽喬侍衛之言,難不成玉梁是你打敗的?本宮嫁的是南臨皇室,收斂不收斂也是皇室之事,難道皇族之事也是你喬侍衛說了算?”沈靈溪一雙靈動的大眼眯起迷人的弧度,可那一聲聲質問卻鏗鏘有力,似一錘錘敲在旁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