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太妃看著跪在地上的紅息,眼神無比堅定。
如果慕之楓不能成功重返南臨,她避居在這殘敗的攝政王府,生死都沒有差別。有沒有保護,更是完全無用。
沒有左右南臨的能力,她縮在這裏,有沒有那二十名影衛,她都是魚肉,宮牆裏那對母子都是刀俎。
“紅息,去吧,帶人去幫王爺,他下不了的決斷,做屬下的要幫他下。”
紅息抬起頭來,驚恐地望著柔福太妃:“太妃?”
“王爺身負重任,身邊有幾個女人無妨。卻不能被女人左右,你可明白?”
“太妃的意思是……”紅息盯著柔福太妃的眼睛。
她的眼中沒有殺氣,隻是淡淡的,似乎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會讓王爺不堅定的人,必然不能留在世上,你去吧,無論用什麼辦法。別怕王爺會怪你,你這是為了他好,為了他的大業好,日後他會理解的。”
紅息盯著柔福,半晌終於堅定的點點頭:“是,請太妃放心,紅息定不負重望。”
“日後王爺大業已竟,再回頭想起你的功勞,你還怕他想不明白,還怕這側妃之位不是你的?”
柔福的語氣溫柔了些,看紅息的眼中也多了些慈愛,紅息被她盯得滿麵通紅。
一時間滿身的冷厲盡被女兒家的嬌羞所代替,太妃說得正是她心中所想。她恨那個沈靈溪。
她本什麼都不是,一個倍受欺淩的醜女卻也不將自己看在眼裏,王爺從來沒有把她當過下人,可沈靈溪卻偏偏說她隻是一個奴才。她不要,縱使是奴才,她也要當王爺心裏的奴才。
“是,太妃,紅息明白!”她再次跪下向柔福行了禮,才匆匆隱入黑暗之中。
柔福看著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臉上的笑意瞬間便斂了去。
這些女人啊,都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她的兒子絕不能娶這些心思深沉的女子,她的兒子可以擁有女人,卻絕不能被女人左右,她們隻能當他生活的調劑。她不允許真的有人走進他的心。
南臨皇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身穿黑色袞服的青年高高坐於龍塌之上。垂眸俯視著百官,俯視著屬於他的萬裏江山。
慕雲城,南臨的青年帝王。他黑色的身影孤獨地端坐在上,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之下帶著幾許寂寥。
剛棱有力的輪廓,顯示著他帝王的強硬。沈翹的長睫卻柔化了幾許他的冷酷。微蹙的眉尖隱著很多深沉的心事,卻跟著眉心一道上了鎖。那張極為性感的雙唇,凝著的就是嗜血的殘忍。
他銳利的雙瞳宛如能洞穿世人所有的想法,漾起的一絲淡淡笑意又為他添了幾分優雅,使人一眼不敢相忘。
如今的他躊躇滿誌,他的大軍正在邊境攻城掠地。玉梁,富庶之國,南臨已向他俯首多年。而在今朝,他的統治下,南臨將一血前恥,將玉梁的尊嚴踩在腳下。
他的百年帝業,不僅要成就南臨的霸業,更要成就他慕雲城的雄心壯誌。
他要讓先皇看看,他不需要什麼攝政王。他要讓南臨臣民知道,慕雲城不需要有人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