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給嬤嬤下了指令,隻要她招供,留她一條命,不記用什麼辦法。
可誰知一夜的輪番用刑,指甲全部拔光,蠟油剝皮,繡針烙鐵,燒頭發女人能想到的刑罰,她們都用了個遍,還留著她的命,可她居然又臭又硬,始終不肯開口。
一早皇甫雲鶴來請安,承明皇後才讓停了手。
承明皇後發現皇甫雲鶴的腰牌不見了,其實便已經有了猜測。昨日阮氏已經稟明了是如何在城門口將她捉住,那時她應該更想畏罪逃跑。
兩廂一結合,不難猜到,太子定是將腰牌給了出城尋她的人。不是她這母親要猜忌親子,實在是太子的表現讓她太過失望。
他不念趙家助他站穩腳跟之功,還未當皇帝 ,便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母家看作眼中釘,若是日後他登了基,難保不會對趙家下手。
承明皇後想到這裏,不由對沈靈溪又厭惡了三分。她舉著護甲在沈靈溪眼前晃了晃,作勢便要向她眼睛刺下。
“皇後娘,娘,我若瞎了,必是一死,恐怕,你也等不到,我換,趙鴻出來。”沈靈溪說得斷斷續續。
承明皇後停了手,她也是恨得急了,其實也不知人失了眼珠到底能不能活,她也從未親眼看過。但沈靈溪通醫術,她說得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為了保住眼睛。
“也罷,留著你的眼睛,日後你若還能見到慕侍郎,看看他被醜八怪嚇到的表情,一定會覺得有趣的。”
沈靈溪想扯出一個笑容,臉上粘膩著血液與結了痂又被反複撕開的傷口卻僵得一動不動。她眨了眨眼,想說什麼,卻終究是昏了過去。
承明皇後將護甲毫不猶豫地又刺入她另一側鎖骨,看著她被疼痛驚醒,痛得全身痙孿卻忍著不呼出聲的樣子 ,笑得花枝亂顫。
“好了,你還是早些招了吧,興許本宮還能留你一條命。”承明皇後小聲勸了勸,又對一邊的嬤嬤使了個眼色:“你們照顧沈小姐吧,本宮累了。”
這暗室中狹小而又充滿了血腥味,一邊燃著的蠟燭讓她感到悶熱,養尊處優怪了的她,呆了一會兒便覺得不適,囑咐了嬤嬤便出去了。
沈靈溪快悔死了,悔自己小心了這麼長時間,卻在最後一步大意上了阮氏的當。
昨日,她坐著馬車出城沒多久,車便停了,她剛想問車夫出了何事,頭一探出車窗便被擊暈,人事不知。
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已被綁得結結實實,嘴中也堵了布。身上顯然已被搜了幹淨,連一根針都沒有。側目看見的卻是沈玉麟,沈佳溪的親弟。
竟然是他,怪不得想得這般周到。若單憑阮氏與沈佳溪那個笨蛋,定然不會想得如此周到。
沈玉麟比起那對母女更沉得住氣,一路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沈靈溪,更別說開口。沈靈溪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就被他帶到了阮氏麵前,想來把她送給皇後的主意也是他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