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薇抬眼瞧見沈靈溪,身子一瞬間便是僵硬,剛剛若不是瞧見阮玉釧也牽扯到了其中,她斷然不會吩咐護院出麵,隻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是沒頭腦之人,很快便調整了麵部表情,笑道,“我可不敢幫你,對麵一個是我表姐,一個是我表妹,我若現在幫了你,回頭你讓我回去還做人不?”
“啊啊啊啊,討厭!欺負我沒人麼?”陳青蘿聞言頓時抓狂起來,“下次出來我也將我表姐表妹們全都帶出來!”
阮玉釧被她給說的忍俊不禁,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蛋,笑道,“行了,跟你開玩笑呢,至於炸毛成這樣麼?”
陳青蘿不理她,仍是有些氣咻咻。
阮玉釧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而看向薛靈薇,“之前聽你家那護院說佳溪妹妹受了驚,沒事吧?”
“玉釧姐姐,我沒事,”答話的卻是從馬車裏探出腦袋的沈佳溪。
阮玉釧瞧著她那麵色紅潤的小臉,眸光閃了閃,也沒多說,又問,“那可有其他人受傷?之前亂糟糟的,也沒顧得上注意。”
“就清平縣主崴了腳,就等著你們回來,一道回去呢。”阮玉釧回道。
便在這時,一輛馬車內忽地傳出一道清亮的嗓音,“我說咱們快回去吧,我腳好疼!”
沈靈溪聞言心中一動,循著聲音走到那輛馬車外,“清平縣主,這腳崴了可大可小,萬一若是骨折的話,不抓緊時間治療,恐會留下病根,讓我先給你瞧瞧吧。”
話音剛落,車簾被唰的一下掀開,露出一張滿臉褶子的老臉來,“這位小姐說的可當真?我家縣主一直嚷嚷著疼,老奴瞧著也不像隻是崴了腳的樣子。”
“到底是不是骨折我現在也沒法子判斷,要看過傷勢才行。”沈靈溪從容道。
老嬤嬤聞言正要側身讓她進馬車,一直側耳注意著這邊動靜的沈佳溪卻是忽然開口,“陳小姐,清平縣主乃是金貴之人,你又不懂醫術,可別腳沒看好,反弄出個好歹來,依我之間,咱們還是立刻回去才是要緊。”
這話說的那老嚒嚒不由猶豫了起來,“你是……慧敏縣主?”若真是最近新冒頭的那位慧敏縣主,那還真不能輕易將縣主交給她看,畢竟這位縣主以前隻是個庶女,據說連女學都沒上過,這樣的人又如何會懂得醫術?
“正是,”沈靈溪並未因為沈佳溪的話動怒,而是神色自若的點了點頭,“本縣主雖說不懂什麼醫術,但因自小體弱多病,素來就喜歡看些醫書,養些藥草,這麼多年來也算小有心得,而且有句古話不也說了麼,久病成醫。”
老嬤嬤聞言仍有些遲疑,自家縣主身份貴重,可不是能隨便治著玩的。
“嬤嬤若真信不過本縣主的話,本縣主也沒辦法,隻是本縣主也不是在嚇唬嬤嬤你,我們回京師這一路或多或少都有些顛簸,倘若真是骨折,這一路顛簸回去恐會留下隱疾。”沈靈溪淡淡道。她言盡於此,若這老嬤嬤還是冥頑不靈,她也不想再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讓靈溪妹妹看看吧,”跟著走過來的阮玉釧開口道,“靈溪妹妹的縣主之位不就是因為解了西北的瘟疫之災才受的敕封麼?既如此,一個小小的骨折當是難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