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溪聞言默了默,問,“那這小東西為什麼會救我麼?它到底是個動物,你總不能告訴我它這麼做是為了給它的敵人添堵吧?”
慕之楓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由失笑,“自然不是,你沒瞧見麼?它是知道我們身上有它喜歡吃的,這才黏著我們。”
沈靈溪聞言這才恍然。\t
兩人此時也真的是累極,稍稍說了幾句閑話便各自挑了個地兒歇下了,所幸這一次再沒有遇見什麼刺殺,除了那時不時響起的一兩聲野獸咆哮聲,兩人得以一夜好眠。
翌日。
沈靈溪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串馬蹄聲,緊跟著一個溫潤的聲音隨之響起,“你們去那邊,我們分開找。”
慕之楓那邊還沒什麼反應,沈靈溪的瞌睡蟲已當先一掃而空,於地上一蹦三尺高,大聲叫嚷了起來,“殿下!我們在這!殿下!”
不知是冷還是怎的,昨夜那小爪魈爬到了她的懷裏,此時一時不妨,滴溜溜順著她的身子滾了下去,不由憤怒地叫了一聲,“吱吱!”
可惜沈靈溪絲毫沒聽見,她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喜悅中了。
那邊的馬蹄聲一頓,隨著一陣樹葉抖索聲,少頃,一個杏黃身影拂葉分花從上方飄了下來。
沈靈溪隻覺眼前一花,緊跟著便見一臉憔悴,滿眼紅血色的皇甫雲鶴一臉擔憂的站在跟前,“可算是找著你們倆個了!”那模樣一瞧就知道一夜未睡。
“有勞太子殿下費心了。”見著人了自然不好再那麼隨便,沈靈溪趕忙斂衽拜謝道。
皇甫雲鶴和煦一笑,正要搖頭示意無妨,視線卻忽地落在她額間,卻是不由皺眉道,“縣主這額頭上是怎麼弄的?”
她聞言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摸,剛一碰上便嘶了一聲,這才響起來可能是昨天夜裏在樹林中劃的,隻是當時天色太暗,她又太緊張,並沒有發現。
皇甫雲鶴見狀忙要伸出手,卻又在身旁突地響起的一道清嗽聲中止住,他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正好孤這裏有些金瘡藥,慧敏縣主快些上藥吧,女兒家的臉最是金貴,萬不可耽擱了。”
沈靈溪正要推辭,一旁慢悠悠坐起身的慕之楓卻是突然伸手過去從皇甫雲鶴手中拿過那金瘡藥,不要錢似得一股腦倒在了沈靈溪額頭的傷口上。
皇甫雲鶴見狀眸光暗了暗,似笑非笑的開口道,“慕侍郎也太沒個顧忌了,這男女授受不清……”
卻還未說完便被淡淡打斷,“不是殿下說女兒家的臉最是金貴,萬不可耽擱了?既如此,慧敏縣主瞧不見自己的傷口,殿下您身份又尊貴,那便也就隻能由下官僭越代勞了。”
皇甫雲鶴一噎。
沈靈溪聞言差點沒笑出聲,卻是不敢扭頭去看皇甫雲鶴此刻的臉色了。
不過還別說,皇甫雲鶴的東西就是不一樣,那藥剛倒在傷口上,便有一股沁涼將額頭上火辣辣的灼熱感給壓了下去,細聞間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讓人舒服的直想要哼哼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