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楓凝眸看著她,直看的沈靈溪幾乎要翻臉,這才歎了一口氣,往裏麵挪去,“算了,上來吧。”
沈靈溪聞言倒是愣了一下,“怎麼又不讓換了,你這反反複複的更年期啊?”
“更年期又是什麼鬼?你這丫頭怎麼一天到晚這麼多怪話?”慕之楓不答,隻好整以暇睇著沈靈溪,笑了一聲。
沈靈溪聞言卻是歪著頭看了慕之楓半晌,忽地伸手摸了摸慕之楓的額頭,“你腦子沒燒壞吧?今天怎麼怪怪的?”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前幾日他倆還在“冷戰”的吧,怎麼才過了沒幾日,這人就跟無事人一樣了?
慕之楓隻覺探上自己額頭的手冰涼滑膩,仿若冷玉一般,心神不由微微一蕩,隨後忙又斂住,伸手將那柔荑抓下來,握於手心,不答反問,“你手怎麼這麼涼?這天還冷呢,出來怎麼也不知道多穿一點?”
沈靈溪一把將自己的手抽回,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還不是你送我的這身破衣裳!平日裏她們都曉得提醒我多穿一點,今兒個被你這破衣裳一收買,立刻什麼都給忘了。”雖說她自個也忘了,可她那純粹是給氣的!
“你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啊,不喊師傅便也就罷了,我送你的衣裳,你居然還張口閉口的破衣裳,你這是不是叫恃寵而驕?”慕之楓曲指輕彈了一記沈靈溪的額角,搖頭笑道,說罷又揚聲吩咐了一聲,“去替五小姐取大氅來。”
影衛應了一聲去了,沈靈溪卻是不再搭理他,隻哼了一聲,大喇喇的於馬車裏躺好,反正這馬車足夠大。
慕之楓垂眼看著她,失笑,“你穿這樣的衣裳,梳這樣的發髻,如此躺著就不怕到時候給弄皺弄亂了?”
“那樣最好,我巴不得換了呢。”沈靈溪困得要死,眼也不睜的嘟囔了一句,說罷又閉著眼揮了揮手,“別吵,別打擾我睡覺。”
慕之楓,“……”
影衛很快去而複返,慕之楓將那大氅接了掛在一旁,拖了條錦被小心的蓋在了沈靈溪的身上,邊淡淡吩咐道,“行了,走吧。”
影衛應了一聲,一甩馬鞭,馬車離開沈相府,駛入街市。如今時候尚早,街上叫賣的人並不甚多,隻許許多多的馬車於其間川流不息,想來都是如沈靈溪慕之楓這般奔著相國寺祈福去的。
“外頭怎麼這麼吵?”閉著眼的沈靈溪聽聞那此起彼伏的車輪聲,不滿的嘀咕。
慕之楓正拿了一本書在翻看,聞言伸手過去將人抱了塞進自己懷裏,一手替她掩住耳朵,溫聲道,“睡吧。”
沈靈溪睡得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慕之楓將她抱起,隻覺鼻尖忽然傳來一陣清蓮般淡雅的香氣,極為的好聞,她動了動鼻子輕嗅了兩下,將頭更往那香氣深處埋了埋,這才重新沉沉睡去。
慕之楓看著她這孩子氣的動作無聲笑了一聲,也跟著歪在車壁上,閉眼假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