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二姐夫,”阮無雙笑著朝沈鶴智夫婦打了聲招呼,視線卻是若有似無的於阮氏身側的沈靈溪身上漫過。
沈鶴智自恃身份,不便與阮無雙過多客套,隻微一頷首道,“老爺子想必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阮無雙應了一聲,一手被自個女兒薛靈薇攙著,一手拉著沈佳溪進了門。
於最前麵引路的阮修文微側著身子笑著打招呼道,“三姑姑,怎的沒瞧見三姑夫同你和表妹一道來?”
“一早就進宮去了,回頭他自個會過來,”阮無雙淡淡解釋了一句,隨後轉移話題的偏首望向沈靈溪,問道,“這位莫非就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慧敏縣主?”
隻一句沈靈溪便知道這個阮無雙並不喜歡自己,不過這也難怪,阮無雙和阮雲沛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感情向來要好,她要喜歡自己那才真叫見了鬼了。
不過心中腹誹歸腹誹,麵上卻是丁點不露,邊還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正是靈溪,靈溪見過定南侯夫人。”
大長公主的嫡長子是剛出生就被封了定南侯的,身為他的夫人,阮無雙自然也就是高沈靈溪一等的侯爵夫人,沈靈溪給她行禮無論是禮數還是品階那都是應當的。
有沈鶴智在,阮無雙自然不會太為難沈靈溪,聞言淡淡一頷首,“倒是個知禮數的,起來吧。”說罷隨手於頭上拔下個簪子遞了過去,“不知道你來,沒帶什麼好東西,這個你就拿著玩兒吧。”
羊脂白玉雕成的發簪,通體雪白細膩,毫無瑕疵,頂端刻著鳳凰紋樣,雕工精細,栩栩如生,再襯上那材質,卻是無一不昭示著這發簪的貴重。
沈靈溪沒有接,而是有些猶豫的偏首看了一眼阮氏。
阮氏輕一頷首,笑道,“長輩賜不可辭,既然是三妹送你的,你就收著吧。”
沈靈溪這才道了謝,伸手接過,小心翼翼的將東西給收好。
阮修文引著他們去了祥麟院,此時院中早已是張燈結彩,就連院中的樹枝花朵上亦係上了紅色的綢緞,滿目皆是喜慶。
沈靈溪一行人尚且還未踏進屋子,便從內裏傳出一陣歡喜的笑聲。
“祖父,孫兒將姑父他們帶過來了。”當先走進門的阮修文微側著身子揚聲笑道。
沈鶴智攜著阮氏跟隨其後,一進入門便十足恭敬的撩袍磕頭,“小婿來給泰山大人拜壽了,祝泰山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無論他如今的地位比阮老爺子高多少,這都不能抹殺當初阮老爺子對他的知遇之恩,更何況阮老爺子還是他的嶽父,今上以仁孝治天下,他這個頭磕得應該。
阮老爺子抬手虛扶了一下,眉眼帶笑的打趣道,“沈相爺快快請起,你如今位高權重,老頭子我不過就是個平民,可受不起你這般大的禮。”
“泰山大人如此說真是羞煞小婿也,”沈鶴智連忙擺手道。
阮老爺子這才斂了臉上謔色,朝剛剛跟著沈鶴智一道磕頭的阮氏淡淡道,“扶你家相公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