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煊,你怎麼跟娘說話呢?”沈佳溪在一旁聽了不由柳眉倒豎大怒道,“那晚的事情不過是那個小賤人運氣好罷了,若不然她此時已然落到了娘的手裏,哪裏還能再翻出什麼浪花來!”
沈文煊聞言卻是冷笑一聲,“真的隻是運氣好麼?這些日子你自己算算你和娘已經設計過她幾次了,結果呢,結果人家每次都好端端的,反倒是你和娘幾次三番的因著她吃了排落。你難道到現在還沒看出來,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由你揉扁搓圓的受氣包了!”
沈佳溪被他堵的臉色一青,“你!”
“行了,都別吵了!”阮氏沉下臉來喝道,“跟你們說過幾次了,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要互相愛護,互相扶持,如此窩裏鬥,是想要別人看笑話麼?”
“我拿他當親弟弟對待,他可不拿我當親姐姐看,”沈佳溪聞言卻是猶自不服氣的頂嘴道,“別以為他不說我就不知道,他一直都覺得我是個麻煩!”
沈文煊本不欲再說的,聽罷忍不住涼颼颼的笑了一下,“你若是不整日裏惹麻煩,我會嫌你麻煩麼?”
沈佳溪臉上頓時一陣青白交加,半晌方才一字一字咬牙道,“沈文煊,你這是要和我撕破臉麼?”
沈文煊未語,但他嘴角邊上挑的弧度卻明明白白的昭示了他的答案。
“好,好,你現在是本事了,”沈佳溪見狀直氣的渾身發抖,顫著手指指著他道,“我且等著你求我的一天!”
沈文煊聞言麵色動也不動,隻輕飄飄睞她一眼,笑的涼薄,“我現在隻求你能老老實實的待著,直到能真正嫁入齊王府。”
沈佳溪麵上一獰,狠狠啐道,“什麼叫能真正嫁入?我本來就是要嫁入齊王府的!”
“嗬……”沈文煊意味未明的笑了一聲,不說話。
隻是他不說話卻比說話更讓人生氣,沈佳溪看著他那樣子立時心頭火氣,正要開口叱罵,卻聽“啪——”的一聲。
是粉彩雙麵花卉碗砸在桌上發出的一陣脆響,幾滴清茶於其中飛濺而出,落在桌麵,印出幾點斑駁,倒映出阮氏風雨欲來的臉。
“吵完了麼?”阮氏喜怒不辨的開口問。
沈佳溪一摔帕子,於炕上坐了,扭過頭去不說話。
沈文煊涼涼一笑,也不言語。
阮氏眸光複雜的看看自己性子暴躁的女兒,又看看為人冷漠陰沉的兒子,感覺有些頭疼,她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偏首朝沈文煊問道,“煊兒,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沈文煊冷淡的抬眼回視著阮氏,“娘,孩子是什麼意思,您自個心裏難道還不清楚麼?您今兒個進宮朝拜應當已經見過齊王妃了吧?”
阮氏聞言驀地想到齊王妃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心中的不安益發強烈了起來,“煊兒,你是不是在外頭聽說了什麼?”她回來後可還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齊王妃,可自家兒子的話卻分明就是已經猜到了齊王妃的態度轉變。
“孩兒在外頭並沒有聽說過什麼,”沈文煊直接搖頭道,隨後在阮氏剛要放下心時,忽地又補充了一句,“但這些日子齊王世子對孩兒極是冷淡,有好幾次甚至直接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