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溪的執拗,乃是這麼多年性格養成的結果,豈是一朝一夕就能說動的?當然,也不排除沈悅溪和秋姨娘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就範,若真是這樣,對她而言或許還真就是一樁美事,可如今,阮氏既然打算插手,此事便再也沒有回天之力了。
如今,沈悅溪的婚事能不能保全還尚且是個未知數,又怎麼可能有經曆不計較後果的替沈怡溪謀劃。
嫁人,相當於女子第二次投胎,一個弄不好,那便是將終身的幸福給搭進去了,身靈溪相信,以沈怡溪的聰慧,必然是用不著自己說太多。
果然的,沈怡溪聽罷便不說話了,連秋姨娘亦是沉默了下來。
掙紮了良久,沈怡溪看了秋姨娘一眼,隨後始才狠了狠心道:“縣主的話,我都記下了,鬥膽再問縣主一句,我該如何才能為自個兒做一回主?”
在姐妹親情和自個兒的終身幸福之間,沈悅溪終究是選擇了後者。
沈靈溪微微一笑:“敢問四姐姐中意的是吏部侍郎家的四公子還是光祿大夫家的二公子?”
沈怡溪的臉蛋瞬間染上了一層紅暈,好半天之後才呐呐道:“是吏部侍郎的四公子……”
秋姨娘為她二人選的婚事本就是千般思量萬般打算,不管沈怡溪選了誰都不會錯,不過沈靈溪在聽到她選中了吏部侍郎的四公子時,還是微微點了點頭。
上一次府中設宴,她是見過吏部侍郎夫人何氏的,看性情倒是個極為正直的,有這樣的嫡母,想來對待庶子庶女也不至於苛刻,沈怡溪果然是聰明的!
沈悅溪見靈溪沉默了良久,以為她是不看好,急急忙忙解釋說:“縣主,不,今日姐姐就鬥膽叫你一句五妹妹,如今思來想去,這府中唯一有主意也就隻有你了!實不相瞞,我和吏部侍郎的四公子……段嶽峰……我們已經見過了……”
秋姨娘瞪大了眼,“什麼?!”
沈靈溪亦有些吃驚的看著沈悅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可還有其他的人知道?”
議親是一回事兒,可若是未婚男女私下來往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沈悅溪的婚事也沒最終確定,這會兒就跟那麼叫什麼段嶽峰的扯上牽連,一旦被人發覺,立即就是名譽不保!
到時候,說的好聽的是他們兩情相悅,說的不好那便是寡廉鮮恥,而不管怎麼樣,這場婚事都會引人詬病,甚至,阮氏和沈鶴智很有可能為了相府的威望和名聲,在此事沒有擴大之前就將沈悅溪給處理了。
沈悅溪被沈靈溪的反應嚇了一跳,卻也知道這事兒是自己太過於心急了,訕訕的低下頭聲如蚊蠅:“隻是有一次出門采買東西的時候被無賴纏住……是他幫我脫的身,我那時也不知道他是吏部侍郎家的四公子,他也不知道我是相府的五小姐,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除了我身邊的貼身侍女粉兒,其它再也沒有人知道了,連姨娘,我也未曾提起半句!”
秋姨娘有些黯然的看了她一眼,卻到底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