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就讓她來徹底的將這幻境打破吧!
抽泣不已的翠蕊幾人聽著沈靈溪嗜血的誓言,又看著她宛若被冰雪覆蓋,丁點看不出悲喜的臉,心底不知怎的忽地生出了一股子寒意,可隨即這股寒意便被強行壓了下去,她們知道,縱使自家小姐再心狠,也不會對她們如何的。
至於沈佳溪幾人,那也是她們活該!
沈靈溪看著幾人情緒漸漸平複下來,這才站起身,吩咐道,“給我沐浴更衣,我要去見見我那好爹爹!”
蘇嬤嬤聞言眉頭一蹙,“小姐這是……”
沈靈溪極淡的笑了一下,擺手打斷她的話,“嬤嬤無須擔心,我既不讓翠蕊她們幾個衝動,自己自然也不會那般冒失。”
“那小姐這大晚上的去見相爺做什麼?剛剛那個侍衛不是說了麼,相府有事出去了。”蘇嬤嬤有些摸不透沈靈溪的心思。
沈靈溪隨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扔在地上,淡淡道,“就算出去了,那也總會回來的。之前我那好姐姐之所以在我的院子大動幹戈,不就是借著我私自出府一事尋的事麼?怎麼著我也得去向父親請罪一番。”
蘇嬤嬤聞言這才不再多說,和幾個小丫頭一道忙碌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躲避沈靈溪,沈鶴智這一晚回來的極晚,若是往日,這個時辰,府內除了當值的人外,其他人應該都已就寢了才是。可讓沈鶴智奇怪的是,在通往後院的垂花門前竟是一片燈火通明。
“前麵怎麼回事?”沈鶴智蹙眉問跟在身側的管家道。
管家支支吾吾的了半晌,這才在沈鶴智冷厲的眸光逼視下,結結巴巴道,“是,是縣主跪,跪在了,垂花門前。”
沈鶴智聞言麵色立時一沉,“胡鬧!她如今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怎可這般不顧忌自個的體麵!”
今天下午煙溪院發生的事情早已傳遍整個相府,管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聞言垂著頭,呐呐不敢言語。如今的五小姐可已不再是之前那個可以隨意搓扁揉圓的庶出小姐了,這話一個說不好,就極為可能招來殺身之禍,作為一個聰明的奴才,這種時候還是識時務的閉嘴比較好。
沈鶴智本也沒指望他說什麼,一甩衣袖,就大步流星的朝垂花門步去。
沈靈溪已經在這裏跪了整整一個時辰了,她身子本來就弱,若不是勉力咬牙支撐著,隻怕早就暈厥過去了。可縱使沒暈過去,她此時的狀態也十分的不好。
沈鶴智走到她近前的時候,但見她臉色蒼白到已看不見一點血色,身子微微顫抖,仿若風中落葉,額際有豆大汗珠涔涔滾落,兩鬢的頭發已完全被打濕,濕噠噠的粘在臉頰兩側,一眼瞧去,卻是說不出的可憐可見。
隻是縱使如此,她的背脊卻仍舊挺的筆直,宛若一杆不懼風吹雨打的翠竹一般,清傲而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