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楓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不緊不慢的微偏了一下頭,輕輕鬆鬆地閃過了金簪的鋒芒,可下一刻,卻驀地“嘶”的一下吃痛出聲。
暈紅的燭火下,他瑩白如玉的臉頰上一點殷紅尤為的刺目。
沈靈溪冷眼睨著她,涼涼笑了一聲,“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個人,慕大人該慶幸小女最近實在是忙,還沒來得及給那銀針上淬毒。”
慕之楓似也沒想到沈靈溪竟會在金簪下夾帶銀針,還傷了自己,眸光不由變得十分的晦暗,可下一瞬,卻又忽地笑開,“那慕某倒還要感謝五小姐的手下留情了。隻是這好歹也是五小姐的閨房,這樣見血似乎不太吉利。”
他說著微抬手臂,一隻晶瑩玉潤堪比羊脂白玉的手從袖中劃出,於受傷的臉頰處輕抹了一下,隨後又將那隻沾了一點殷紅的手指放到了唇邊。
但見顫顫燭火下,他眉長且黑,好似墨染,一雙眸子仿若納了漫天星光,絢爛奪目,流光溢彩,他直直看著沈靈溪,顏色略顯淺淡的唇微微張口,吐出一點櫻色舌頭於那指上一點殷紅輕舔了一下,卻是豔光四射,攝人心魄。
沈靈溪心中罵了一句妖孽,麵上卻是一派冷凝,“再不吉利也不會比睜眼瞧見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房中還不吉利。”
說罷,又一臉嫌棄道,“作為一個醫者,小女想誠心的奉勸慕大人,手上細菌多,這樣很不幹淨。”
慕之楓本還帶笑的臉立時僵住,他雖不知道細菌是什麼東西,卻也能明白沈靈溪話裏的嫌棄之意!
他無語了半晌,這才扯了扯嘴角,“看來穆某真是白替五小姐操心了,就憑五小姐這張嘴也足可天下無敵了。”
沈靈溪卻是哼笑一聲,“哪比得上慕大人來去自如?您看您這闖人香閨就跟逛自個家後花園似的,還是說慕大人也有做采花賊的愛好不成?”
采花賊?饒是淡定若慕之楓聞言嘴角也不自禁抽搐了一下。
“五小姐,這京師待嫁女子傾慕我家主子的不知凡幾,可以說隻要我家主子隨便勾一勾手指,就會有無數美人前仆後繼的主動送上門來,哪裏需要做什麼采花賊?”卻是一直戍衛在外頭的烈焰忍不住開了口。
沈靈溪聽罷卻是直接翻了個白眼,“你家主子行情既如此之好,那為何還要幾次三番的夜闖本縣主的香閨?還是說你家來此隻是個幌子,其實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烈焰顯然不是個能逞口舌之能的,聞言立時被狠狠噎住。
慕之楓輕哼了一聲,唬的外頭的烈焰再不敢多言,這才抬眸望向沈靈溪,片刻,卻是倏然一笑,不緊不慢道,“山參魚翅吃多了,偶爾換點粗糙的山間野菜也是不錯的,五小姐你說是不是?”
粗糙的山間野菜?這是在諷刺她像個鄉野村婦一般粗魯無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