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安呐!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產生這種危險的情感,或許從一開始就有了,明明很渴望將它從腦海中剔去,他卻早已像是成了生根在大腦上的隱性腫瘤。無法根除,逐步惡化。。。
連同對同伴的不信任一樣,我的腦內確實亂成了一團,這個詭異的行動更讓我感到煩躁——沒有事先說明,隻是被簡單地告知去哪個地方進行類似於“大屠殺”式的調查。也該夠了吧,我對這種單方麵的一味殺戮感到深深的厭惡。而且簡直就像是凶器一樣,那個端坐在瓦爾基裏的王座上的男人隻是簡單地把我們當做這種東西吧。也不知道他對我的好友到底作了怎樣的承諾,難道是給了他人類的欲望嗎?也隻有欲望能召喚著人類做出與心中決不能逾越的界線——即所謂“倫理”相違背的事情來。但這種東西也隻適用於人類吧,那麼那個家夥想要得到的是什麼東西。
或許在這潮濕的地板上靜坐一下就能想通了吧,但根本靜不下來啊。
“唔!”一定是被討厭了吧,我悄悄地歎出一口氣,繼續行走在無人的回廊裏。
剛開始就因為聽到關於綾的對話而特別在意,結果就被無情地屏蔽了對話頻道,才導致我越來越亂了吧。
嘛,別想太多了,專注於眼前吧。我這麼告訴自己,雖然這也算是逃避的一種。
從剛才就很介意了,這座古堡如果是和保皇派互相對立的恐怖組織的某個據點的話,那麼所謂的恐怖分子呢?總不會讓我們從大老遠的海平麵的某處趕過來的,隻是為了某個文化遺址吧。
而且,空氣中根本沒有摻雜半點人類的氣息,總不會一瞬間就撤離了吧,還把東西搬得幹幹淨淨,甚至布置得就像是從未有人踏足過一樣。
這條回廊已經走到盡頭了,我在青黑色的大理石牆麵前停下腳步。從進來開始才不過十分鍾,從外部觀察的古堡麵積來看,這條最外層的走廊也短的過頭了。
我在石壁上一寸寸地摸索著,根據人類所撰寫的關於藏寶之類的書刊,應該會有哪一塊的質地不同,然後在它背後咻~地打開密室的大門才對。
“完全沒有啊!”我歪了歪腦袋,隨後咬緊了牙:“果然人類什麼的根本不可信呢。”
“唔!什麼嗎,如果是門就不要塗成和牆壁一個顏色啊!笨蛋!”雖有些不甘,但我還是踏進了黑漆漆的門內。
走下了大約三十六步階梯,所以是在離地麵十米以下的古堡地下室裏嗎。眼前的房間卻異常空闊與明亮,散發著熱的白熾電燈掛滿了整個天花板。超長的巨大條形餐桌上擺滿了打磨過的金屬,旁邊的廢紙簍裏還有幾張廢棄的圖紙。看來更像是恐怖分子的地下兵工廠,而這些都是他們來不及銷毀或撤離出去的東西吧。嘛,雖然看不到人,拿這些回去複命總行了吧。
當我正猶豫是拿這些貌似更有價值的金屬還是更加輕便的圖紙時,被長條桌盡頭的幾個大型容器吸引了過去。
裏麵都裝滿了綠色的半透明溶液,其中還漂浮著塊狀的不溶物,它們身上纏繞著管線,像蓮藕一樣漂浮在溶液裏。
我卻因為其中的一根蓮藕而漸漸睜圓了眼睛。“這是...”
雖然它們貌似都被溶液給腐蝕得不成樣子,但還是能從其中一根看出它的本來麵目。雖然細微但還是存在的肌肉線條,以及從底部略微伸出的殘缺不堪的手掌。
“鬼手啊。”
我微微發出聲音,剛才還煩躁不堪的心緒消逝得無影無蹤。所以要拋開不安的想法,隻要找到另一個關注點就行了。唔,真是受教了。
確實是一條手臂,從手臂上的黑色大麵積皮膚來看,是鬼手中的黑手無異,而且根據手臂中的Theseed的精純度來看不過是人類中的黑手。有著和人類外形極為相似的我們,能夠靠著對方體內無意間散發出的種子能量的精純度來識別敵友,也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偵查和追蹤。這也是識別對方危險程度的方式,對方seed進化程度越高,散發出的危險信號越強。所以從對方的角度來識別的話,我的信號豈不是要滿格咯。雖然是個玩笑,不過純血的精純度確實會比人類高出不少,至少是讓他們在僅僅與我們對視時都能感到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