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應外合,
血染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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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被吳忠知曉,不由為之氣結,心急火燎的來到西風樓,卻見方羽和方舟正在喝酒。
“二位英雄為何在此啊?”
方羽道:“夜深人靜,無心睡眠,找自家兄弟喝酒呢。吳府伊來的正好,一起坐下喝一杯。”
妻子被人搶了,不去報官,不去追趕,居然還能怡然自得的喝酒,吳忠哭笑不得。
方舟打了一個哈哈,不答反問道:“聽那賊人說吳夫人也遭毒手,不知是真是假?”
他的這個問題戳在了吳忠的痛處。
吳忠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那賊人使用卑鄙手段三番五次糟蹋內人,內人不堪受辱懸梁自盡。可恨自己沒什麼本事,也不認識武林好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
說到這裏,他竟暗自垂淚起來。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與那朱大山稱兄道弟?方舟更加覺得驚奇。
從吳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敘述中,兄弟兩人這才知曉,這朱大山的父親與宰相高俅是八拜之交,自從朱大山的父親死後,朱大山更是認了高俅為幹爹,辦事得力又善於阿諛奉承的他頗得高俅欣賞。
高俅把整個揚州交於朱大山。可朱大山自由散漫慣了,不習慣約束,這才有了吳忠走馬上任這一出。
朱大山欺行霸市,百姓怨天尤人高俅不是不知曉,可朱大山每年上繳朝廷的銀兩是其它地方的數倍。於是,高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吳忠依靠著朱大山,揚州府伊這個位置坐的也是妥妥當當,老婆被人睡了那就睡了,死了那便死了,再娶一房就是了。
聽吳忠說到這裏,若不是方羽攔阻,方舟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吳忠歎了口氣,道:“隻是,英雄啊,三娘貌美如花如今卻也栽在那賊人手裏,隻恨本官無甚本事,否則,否則,否則……”
他一連說了三個“否則”也沒有道出所以然來,隻是低頭呆坐,唉聲歎息。
見時機成熟,方羽道:“府伊大人若是肯借我三千兵力,在下定當將朱大山等人一網打盡!”
吳忠愣了一下,歎了口氣,道:“談何容易啊!”
方羽知道他畏懼高俅勢力,坦言告知,今時非同往日,朝廷已滅亡,高俅早就聞風而逃,朝廷勢力不複存在。再者,即便他日大宋重見天日,高俅也已如一抹夕陽,不足為懼。而府伊若是能夠除掉這惡賊,一來可以為夫人報仇雪恨,二來揚州百姓必然歡欣鼓舞,將來大宋一旦重見天日,府伊也定然能夠受到重用。
方羽一番言辭切切,終於打動了吳忠,當即答應借兵三千,任由方羽調遣。
正說話間,柳玉芙拉著柳詩妍持劍衝進屋內。
吳忠看見三娘一愣,方羽笑道:“府伊放心,她是真的三娘,適才那賊人搶去的,隻不過是我讓人在怡春院請來的姑娘而已。我又如何舍得將自己的娘子去喂那豺狼呢?”
柳玉芙喝口水,壓了壓驚,道:“官人,二哥,狼窟已摸清,距離此地不遠處的山上有個西風寨,寨主是那朱大山的拜把子兄弟沈超。沿途姐姐已做記號,何時動身?”
方舟道:“依我看,宜早不宜遲,打他個措手不及。”
柳詩妍擺擺手,道:“他搶了個女子上山,此時必然察覺有假,心中一定大為惱火。此人色膽包天,定然會再次光顧,所謂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官人,依奴家看來,不妨給他來個甕中捉鱉。捉住了朱大山,其他人也就好辦了。”
方羽點點頭,笑道:“娘子所言甚是,為夫再補充一點,斬草需除根,否則星星之火便可燎原。我建議兄弟先摸清上山路線,然後帶領三千兵馬上山剿匪,我們同步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