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邂逅,
換回,
千百次的回眸。
一轉身,
一霎那,
如何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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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雖說呼延祝慶相貌堂堂、氣宇非凡,但這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在柳詩妍看來實在討人厭惡。
呼延祝慶挑起遮蓋在她頭上的紅綢時,旁邊的幾人瞬間被她的美貌所驚呆。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尋!
其中年老的一婦人拍手驚歎道:
“不曾想,這柳大富家的三娘子竟然生得這般美貌!恭喜呼延公子抱得美人歸!”
呼延祝慶哈哈一笑,正要伸手來抱,誰知柳詩妍一個轉身已閃到書桌旁,冷冷說道:
“是你接到的繡球麼?”
呼延祝慶見識過她一掌拍碎桌子的功夫,哪裏敢肆意妄為,見她躲避,隻道是害羞,心想這習武的女子作風果然潑辣,拱手作揖道:
“正是區區在下。柳氏信守承諾向來有口皆碑,難不成娘子意欲反悔?”
柳詩妍如何聽不出話中含義,白天話已說出,凡接到繡球者是她丈夫,按理說來,此事無理由反悔,但她心中不知是何原因,就是不想嫁給此人,可又不想毀了爹爹的聲譽,心念急轉,忽然莞爾一笑,露出一排編貝的玉齒。
“娘子一笑,另為夫茅塞頓開……”
說著,呼延祝慶緩步上前。
柳詩妍又一轉身,輕巧的閃到了另一邊,與他隔桌對望。
“娘子這是何故?”
麵對她的再三躲避,呼延祝慶十分納悶。
“你且慢稱呼。接繡球隻是第一步,若想做奴家丈夫,還需過一關。”
柳大富此時進得屋來,見狀不由皺眉。小女向來溫柔順從,今日卻這般調皮,惹惱了呼延祝慶可不是鬧著玩的。他陰沉著臉,嗬斥道:
“婚姻大事豈可胡鬧?!既然呼延公子接了繡球,便是你的丈夫!”
旁邊的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你一言我一語的幫著呼延祝慶說盡了好話,可柳詩妍就是不聞所動,提筆疾書,俊秀的字跡躍然紙上。
“身為奴家的丈夫,需要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呼延官人若是解得此詩,奴家依從便是。”
“此話當真?”
“絕不反悔!”
聽到她這般肯定,呼延祝慶愣了愣。要說下三濫的手段,他有的是陰謀詭計,但若論才華,他並無非凡之處,隻怕今晚難過此關。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旁邊的幾人給他出主意,呼延公子若是解不得,旁人還解不得麼?若是旁人解不得,眾裏鄉親還解不得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呼延祝慶點頭稱是。遂走到書桌旁,搖頭晃腦、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
樹撐天枝難覓尋,懷抱可憐卻無心。
趙國有妃不是女,鵝血滿天鳥難得。
遠去不想囊羞澀,受盡苦難又換友。
無奈心中隻有你。
這是一首詩,確切的說,是一首詩謎。其中含義,蘊藏其中。這對呼延祝慶來說,簡直是天一般大的難題。不說他現在解不開,就是再讀十八年的書,若論他的腦子,怕也是枉然。
他果然向眾人求教,誰知其中深意竟然無人能解,於是他跑向屋外向他人求教。他的親信皆是與他一起尋歡作樂之人,拈花惹草自有一套,這吟詩解答皆是一竅不通。見無人能解,他氣的直跺腳,忍不住破口大罵:
“都是一幫無能之人!養你們有何用!”
見他無計可施,柳詩妍微微一笑,道:
“呼延官人若是解不開,這樁婚事便就此作罷。呼延官人請回!”
到嘴邊的美味豈能就此作罷,呼延祝慶急的團團轉,卻是無可奈何。小月看在眼裏,悄悄鬆了一口氣。總算難住他了!可是那方官人為何還不見人影?
見呼延祝慶犯難,柳大富鐵青著臉,訓斥道:
“女兒,不可胡鬧!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
柳詩妍知曉爹爹要說什麼,平時一向聽話的她如今一反常態,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爹爹的心思女兒明白。女兒的心思爹爹卻不懂。”
女大果然不中留,柳大富無奈的長歎一聲。就在此時,門口有一人不顧家丁的攔阻硬闖而入,邊走邊高聲叫道:
“我能解得!我能解得!日月兼程,不曾想還是來晚一步!”
聽到這個聲音,小月眼睛一亮,快速上前拉住他,驚喜的叫了起來:
“你可來了!”
“謝謝小月,總算趕到了!”
“你來得為何這般遲?”
“一言難盡,後續再說與你聽。且讓在下先與娘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