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他嗎?”唐克像隻暴怒的獅子,手指不停虛點著歐陽鐸“他!就是他被德約科維奇一聲口哨放倒了,就是他!真他媽不明白,這種窩囊廢怎麼能成為我的組員!”
“咻!”有人吹了聲口哨,哄笑聲四起。
唐克走到歐陽鐸麵前,掐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歐陽鐸,他的神情告訴別人他多麼的氣急敗壞,而歐陽鐸又是多麼的不可救藥“說話,瘸子!你他媽連道歉都不會嗎?說話!”
歐陽鐸抬頭看了看唐克,麵無表情。
“FUCK!”唐克在空中連擊兩拳,快步離開。
歐陽鐸走進卡納莉斯辦公室時唐克手裏的煙已經抽了一半,他的半個屁股坐在辦公桌的桌角,嘴角叼著煙,斜著眼睛打量著掛在牆上的油畫,兵痞氣質十足。擔任過意大利‘皮頭套’突擊隊長的唐克本是正規軍中的精英,但在他的身上卻看不到意大利軍人的挺拔軍姿和冷毅表情,相反,他的一舉一動都像不入流的,扛著AK47在非洲叢林裏為了幾十美元和當地土著死掐的‘黃金傭兵’,後來卡納莉斯親口對歐陽鐸談起過唐克,說他匪氣太重,永遠無法成為合格的上位者。
唐克的腦子不太靈光,這一點,歐陽鐸深有體會,就拿掛在牆上的這幅油畫來說,年代久遠的油畫上畫著一名半裸,高舉手臂,站在絞刑架下的巴勒莫少女。很明顯這不是一副普通的油畫,畫上的巴勒莫少女象征著“西西裏晚禱事件”,是為了紀念意大利黑手黨(Mafia)在1282年複活節的西西裏起義。唐克是意大利人,又擔任過‘皮頭套’的隊長,他理應從這幅畫裏聯想到卡納莉斯的身份,但他沒有,他渾濁的目光帶著隱蔽的猥褻,就像色膽包天的老色鬼看著聖母瑪利亞的畫像想入非非。
如果不是唐克一再堅持,還在酒吧打斷了兩名傭兵的肋骨,黑水公司沒有一人相信他是意大利人,他缺乏古羅馬男子的英俊和灑脫,五官像是上帝的惡作劇,故意用各種醜陋的器官拚湊在一起,黑水公司的傭兵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唐克是有著意大利血統,擁有埃及人體魄,泰國人容貌的印第安人。
“你好,瘸狼,請坐。”站在窗前的卡納莉斯轉身跟歐陽鐸說了一句,接著皺眉把玻璃鋼的煙缸放在唐克身邊,重重地敲了敲。
唐克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朝地板上撣煙灰,他斜著眼睛看歐陽鐸,卡納莉斯對他的禮遇超過了所有人。
唐克一直坐在桌角上,這是他獨有的優勢,在卡納莉斯的辦公室,任何人都要規規矩矩,隻有他可以坐在桌角,高興的話,還可以翹著二郎腿搖幾下。
卡納莉斯看著歐陽鐸想說什麼,電話突然響了,情報小組內線。
卡納莉斯的辦公說上有三部電話,顏色不同的電話線連接的電話代表不同的機密程度,黑色電話線交流公司普通事務,總裁傑克遜平時打這部電話,他的話很短‘到我辦公室來’或者‘上床的時間到了!’隻有在外執行任務的特別行動小組可以撥通紅色電話線鏈接電話,綠色的是情報小組的內線,絕密。
卡納莉斯抓起電話瞬間,唐克指著歐陽鐸的鼻子說:“你,出去!”
歐陽鐸已經站起了身,他懂規矩。
“不,你可以留下。”卡納莉斯點點頭,甚至還笑了笑。
唐克的臉頓時黑如木炭。
電話聲音很大,聲音清晰入耳,歐陽鐸聽到電話筒裏恭恭敬敬地向卡納莉斯報道“黑桃小組進駐巴黎,Frank的妹妹嶽潔帶他們和法國國土安全局的Karl見了麵,那家夥也答應給我們一份同樣的情報。”
卡納莉斯麵色凝重“緊盯他們,不許暴露,還有,24小時監視Frank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