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事件改變了陶野的一生,事件中的每個細節,包括自己和大隊長,歐陽鐸的一舉一動都那麼記憶猶新,也許這就是它為什麼反複在陶野夢中出現的原因。現在噩夢發生了變化,倒黴的主角從陶野變成了歐陽鐸,陶野搞不清為什麼會這樣。
“眉心中彈!”聲音如雷貫耳,陌生的聲音讓陶野不寒而栗。
“歐陽鐸肯定出事了!”陶野的手猛地一抖,燃到白色過濾嘴的煙火燙到了手指。
離開梅特約島後黑桃小組的五名組員互相沒有任何聯係,但陶野相信歐陽鐸的能力,他是國內最優秀的狙擊手之一,偽裝,跟蹤,偵查,搏擊,射擊,可以說樣樣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做狙擊手的人性格大多孤僻,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極少露麵,如果說黑桃小組的五名成員在潛伏任務中先後出事,陶野絕對有理由相信歐陽鐸是最後一個。
想到歐陽鐸的所在的城市和他執行的任務,陶野的心不由懸了起來。歐陽鐸潛入距離巴黎最近的凡爾賽市,負責尋找可能已經抵達的德林隊長和梅特約老兵們。經過幾次交手,黑水公司肯定對黑桃小組有了一定的了解,尤其上次聖多美的行動明顯是針對黑水公司未來的大股東布萊克,黑桃小組的行動意圖已經暴露。
觀察飛行表演是布萊克為數不多的在公眾場合露麵的機會,黑水公司必然會嚴加防範,凡爾賽市無疑是最好的前哨站。
不詳的預感困擾著陶野,他像是一頭焦躁的獅子不停在房間裏踱步,現在他聯係不到任何人,沒有人商量,更不可能向威廉請示。
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
五分鍾後,或許更短的時間陶野離開了單身公寓,背著一箱子中南海煙直奔凡爾賽市,他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多年並肩浴血的經曆早就使他們心有靈犀。
不能再等了!
乘坐飛機抵達凡爾賽市,搭乘地鐵進入市區,在人潮湧動的街頭陶野放慢了腳步。他抬頭眺望著凡爾賽市的高層建築,一座古老的鍾樓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了解歐陽鐸,做為一名狙擊手喜歡把自己置身於最高的位置,掌握先機。
“咣!”沉悶的鍾聲在都市上空回蕩,下午五點正是工薪族下班的時間,街上的人更多了。
陶野朝著鍾樓疾走了一陣,在十字路口的斑馬線前停下,紅燈。
他會在哪兒嗎?也許不會,對手既然了解歐陽鐸是狙擊手,他不會愚蠢到選擇沒有退路的隱蔽點,那他會藏在哪兒?
陶野發現自己竟然猶豫了,他的心亂的一塌糊塗。
紅燈熄,綠燈亮,十字路口兩側的人流迅速合攏,交叉,匆忙的腳步如同從山頂躍下的湍流溪水。
一名穿著灰色西裝的法國男子引起了陶野的注意,從他的衣著判斷他像是剛從寫字樓裏下班的律師或者職業經理人,但他後頸的一塊紋身太過明顯,隨著法國男子步伐變化,青色的蠍子紋身在他的襯衣領子裏時隱時現。他在幾個人的麵前橫穿過去,跟在一名少婦身後,另外一名留著長發的法國男子緊跟上去,他的肩頭斜挎著一隻皮包。
少婦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身珠寶金光閃閃,挎包鬆鬆垮垮地挎在左臂上,步伐明顯比其他人慢很多,像是在莊園裏散步的貴族婦人。
一道刺眼的寒光射進了陶野的眼睛,他看見穿著灰西裝的法國男子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片刀片,他的手腕輕輕晃動,少婦的挎包立即被劃出了三寸長的口子。割開挎包後他的右手抹了抹嘴唇,竟然把鋒利的刀片藏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