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鐸看來,卡納莉斯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廂情願,她領導的人力資源部有上百名傭兵,真正能夠委以重用的不過幾十人,這些對黑水公司的打擊能有多大呢?這些人是拿錢辦事的傭兵,不是為了尊嚴,信仰作戰的死士,他們真的可以渾身綁滿了炸藥和黑水公司同歸於盡嗎?
簡直他媽白日做夢!
“你隻要答應,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卡納莉斯抿了下嘴唇“你應該相信我,事情一旦敗露,我的家族會慘遭滅門,我不會拿幾十個親人的性命開這種玩笑。”
看到歐陽鐸緘默不語,卡納莉斯說:“梅特約遭到空襲,我相信秘密行動小組不會那麼輕易被幹掉,他們下一步會幹什麼呢?”
歐陽鐸瞪大了眼睛“你說不會問我任何秘密。”
“你不需要回答。”卡納莉斯說:“巴黎市內蒙歇奧公園會在7月16日舉行的紀念儀式和飛行表演,布萊克是一名航空迷,秘密行動小組一定會對他下手,對嗎?”
“異想天開!”歐陽鐸扭過臉,心卻緊緊揪在了一起。
卡納莉斯仍然保持著笑容“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凡爾賽市?難道為了讓我活捉?”
歐陽鐸轉過頭,怒視著卡納莉斯,被俘是他心頭的傷疤,觸一下都會劇痛難當。
“對不起,我不是想說這個。”卡納莉斯說:“我的意思是,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應該從巴黎開始,幫助秘密行動小組幹掉布萊克,他擁有雄厚的資金,如果順利成為黑水公司的大股東,黑水公司會從一頭大象變成霸王龍。”
“其實你們已經開始準備防範措施了,對嗎?”歐陽鐸開始為自己的戰友擔憂,自己剛在凡爾賽市露麵便被抓了個正著,其他人不是更危險。
卡納莉斯觀察著歐陽鐸的表情,點頭說:“這麼說,你同意了?”
歐陽鐸沉默著,讓他答應和黑水公司合作,他張不開這個嘴。
卡納莉斯露出滿意的笑容,她看著歐陽鐸吊在病床上的右腿說:“你得抓緊時間康複,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危機四伏的契約終於在充滿猜忌和顧慮的溝通中形成。
想到自己,歐陽鐸問卡納莉斯:“我和法國外籍軍團的合同怎麼辦?”
卡納莉斯說:“黑桃小組的人遲早會找到你身上的晶片,它被我丟在凡爾賽市了,秘密行動小組的人會認為你已經死了,以後你不應該再露麵了。”
“做一個活死人?怎麼和黑桃小組合作?”
“黑水公司的情報係統異常嚴密,就算千萬裏之外的越南老農咳嗽一聲,情報機關會在十幾分鍾內都可能得詳細的化學分析,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和黑桃小組有任何實質的接觸,不然就等於自投羅網,至於怎麼配合黑桃小組就要看你了,你熟悉黑桃。”
卡納莉斯頓了下說:“你希望其他人怎麼稱呼你?”
歐陽鐸眨眨眼,傭兵和作戰的特種兵戰士一樣,需要和性格或者特殊技能有關的綽號,就像倔強的陶野被叫做倔驢,庫尼被叫做色棍。在特種部隊時有個戰友叫‘來一根’,那次整個連隊給家裏發了洪水的四川戰友捐款,當時剛發完當月的津貼,大隊長二話沒說掏出錢全塞進了捐款箱,有個家夥掏出錢偷偷留了張百元大鈔,大隊長上去就一腳,沒等大隊長開罵,他連忙說,我煙癮重,留條煙錢。大隊長當時沒吱聲,看著兄弟們一個個捐光了口袋裏的錢,之後掐著腰說:“好!都捐成窮光蛋了,是我的兵!”他指藏私心的家夥說:“捐光了沒關係,以後抽煙跟他要,反抗一次站一個禮拜夜崗。”後來兄弟們見麵就對他嚷嚷“來一根,來一根。”後來他偷偷給四川戰友的家裏寄了五百塊錢,大隊長這才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