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鐸從人群裏走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陶野身旁，黑水公司的傭兵們詫異地看著他，黑桃小組的成員直勾勾盯著他，洛斐和背著老式SVD狙擊步槍的德約科維奇麵色凝重，卡辛加憂心忡忡，庫尼攥緊了拳頭。
歐陽鐸從地上拾起橙色的救生服準備塞進陶野的背包，陶野看看他，默不作聲地撐開背包，看他把救生衣一點點塞進去。整個過程就像兩人在老虎團執行任務前一樣，一個幫另外一個檢查裝備，或者調換位置。
“來。”陶野掏出中南海香煙，敞開煙盒遞給歐陽鐸，裏麵還有三根煙。
歐陽鐸咬著嘴唇抽出一根煙，他的指尖在顫抖。
陶野也叼了一根，他用老式ZIPPO啪地給歐陽鐸點上，之後從歐陽鐸的嘴上取下他的煙，對火。
歐陽鐸喉結滾動，在老虎團，他多少次看到戰友們這樣對火。
所有人都在看歐陽鐸，他這是第一次抽煙。
“我回來以後咱哥倆聊聊。”陶野狠抽了一口，踩滅，把煙盒丟給歐陽鐸，裏麵還有一根。
“聊聊。”歐陽鐸使勁點頭，冰冷的心感覺到了溫暖。
陶野掂掂手裏的ZIPPO，抓在手裏，伸手扣在歐陽鐸的心口“這個送你，采油平台不讓抽煙。”
“好，回來聊聊。”歐陽鐸淚光閃動，他低著頭，脖子上青筋迸起。
“武器檢查完畢！”
“通訊係統檢查完畢！”
“補給檢查完畢！”
一聲聲響亮的口號傳遞開來，黑桃小組整隊完畢，洛斐簡單說了幾句，手臂用力揮舞“出發！”
“等等！”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克拉克的聲音從遠處跑了過來。
洛斐雙手抱胸：“安全員先生，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對不起。”年近50的克拉克氣喘籲籲“我想跟隨‘赤蟒’小組一起去‘海鷹’。”
“恐怕不行，那裏不太安全。”
“我是埃克油田的安全聯絡員，保護‘海鷹’是我職責。”克拉克堅持。
洛斐依舊搖頭“我已經給‘赤蟒’派了向導。”
“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確保‘海鷹’的安全是我的工作，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應該留在那兒，就算順路捎上我。”
“帶上他吧。”威廉向洛斐提議，在尼日爾三角洲安全聯絡員的權力很大，有緊急時刻聯係政府軍，調用附近軍隊的權力。
“好吧，出發。”洛斐淡然看著克拉克，像是看著活生生的人自己走進了墳墓。
兩架直升飛機在空地上降落，摩羅石油公司給傭兵們調配了六架直升飛機，隨時待命。
歐陽鐸看著陶野的背影逐漸模糊，拚命喊了一嗓子“兄弟，我等你回來！”
用母語發出的呐喊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不停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