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以發泄的悲涼和憤怒淹沒了陶野,他緊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他們分明是Frank將誒嶽潔!
陶野扶著桌子坐在椅子上,他的世界天塌地陷,一個又一個他不願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實擺在了眼前,歐陽鐸做了叛徒,他和黑水公司的傭兵綁架了Frank兄妹。
苦笑,隨後是歇斯底裏的狂笑,笑累了,陶野站起身擦擦眼角,他已經沒有淚水了。
陶野搖搖晃晃站起身,迎著清晨的陽光往外走,陽光明媚,陶野的視野卻一片漆黑。
早餐時間,黑桃小組的老兵們圍成幾桌,看到陶野紛紛打招呼,陶野使勁撇嘴,微笑比哭還難看。威廉和吉娜,菲爾德,庫尼,德林一桌吃飯,菲爾德看到陶野朝庫尼努努嘴,庫尼使勁低頭。
“倔驢,你遲到了,早餐快涼了。”威廉把手裏塗滿花生醬的麵包片遞給陶野。
“頭兒,有事跟你說,來我房間。”陶野說完轉身走了。
“先吃早餐吧?”吉娜朝陶野背影喊了一聲。
威廉臉色一變,放下麵包片跟了上去“我去看看。”
“我也去。”吉娜和德林同時起身,早餐剛吃了兩口。
“走。”菲爾德推了推庫尼,兩人也跟了上去。
小餐廳裏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陶野有些佝僂的背影,他從來沒有這樣無精打采,像丟了魂似的。
一路上威廉沒多問,隻是跟在陶野身後。
走進房間,陶野連門也沒關,指著電腦顯示器說:“真相。”
威廉驚呆了,緊跟進來的吉娜等人也驚呆了,沒有任何語言,他們的目光分明是在說:怎麼會這樣?真是這樣!
黑桃小組此時的六名成員都是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頂級傭兵,黑桃小組經曆了難產般的磨合期,熬過了最艱難的困境,他們不再急躁,平穩的心態足以應對很多不可想象的突發事件,但是三張照片還是讓他們目瞪口呆。
“FUCK!”庫尼罵了一句,轉身走了。
吉娜雙手抱胸,表情複雜,德林和菲爾德走到陶野身邊,想說什麼安慰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陶野靠在牆上,身體緩緩下滑,蹲在地上,兩條手臂痛苦地抱住了他。
“狗娘養的歐陽鐸!”德林怒罵了一句,不忍看陶野。
在德林的心裏,歐陽鐸對不起黑桃小組,對不起小組裏所有的戰友,最對不起的還是陶野。陶野是個敲一錘子都會鏗鏘作響的硬漢子,訓練中他絕不落後於其他人,執行任務時他永遠衝在最前麵,無論是黑桃小組的成員,法國外籍軍團司令部的高級指揮員們,還是他們的敵人,無比對他豎起大拇指。可就是這樣對誰也不肯低頭的硬漢,此時羞的沒臉見人,都是歐陽鐸,他不僅當了叛徒,還綁架了給他們極大幫助,和傭兵公司恩怨沒有任何關係的Frank兄妹。
無淚的恥辱來自同胞的背叛。
威廉沉著臉關上門,對德林說:“把色棍找回來,這件事誰也不許外傳。”
“我早就說過歐陽鐸有問題!你還說中國軍人不會向美國人投降,現在怎麼樣?”吉娜還是忍不住了。
“先解決問題,再追究責任,人命最重要。”威廉瞪著吉娜,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
庫尼陰著臉回來了,沒有罵娘,沒有牢騷,麵部的每寸皮膚都寫滿了痛苦,戰友的背叛,以後如何麵對陶野像是把雙刃劍在他心窩裏剜了又剜。
吉娜把自己的設備拿來,開始工作,尋找歐陽鐸的IP地址,放大照片,仔細分析。威廉幾次撥通Frank和嶽潔的電話,關機。
“讓軍團的巴黎辦事處派人去伏特加專賣店看看吧?”德林提議。
“別急,這事先不要讓軍團司令部知道,專賣店現在可能是個死亡陷阱。”威廉自言自語地說:“事情太蹊蹺了,黑水公司綁架Frank兄妹無疑是想引我們上鉤,消滅我們,這樣看來,在奧力莫區入口的狙擊手肯定是歐陽鐸,但他為什麼沒有殺死庫尼,以他的槍法在人群中爆頭輕而易舉。”
庫尼的身體猛地顫了下。
“總不可能請咱們赴宴。”菲爾德同樣不解。
“沒有發現。”吉娜悵然拍拍鍵盤“歐陽鐸ID的登陸地址確實是在巴黎市的奧力莫區的一棟住宅,和約定見麵的黑橄欖酒吧距離不到一個街區。三張照片我分析過了,你們看,背景全部是鐵青色,應該是青磚的顏色,上麵帶有明顯的規則凹槽,明顯是用來儲藏葡萄酒和香檳所用,這是個年代久遠的酒窖。水泥地麵的年齡也不小了,最少存在了二十年。”
“全巴黎查找這種磚結構的酒窖。”威廉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