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看看吧。”威廉露出荒誕的苦笑“你們是什麼人?你們以為自己是什麼人?黑桃小組是法國外籍軍團最精銳的特別戰鬥小組,倔驢,突擊小組組長,色棍,爆破小組組長!”
威廉用力指著門外“你們就是這樣當組長的嗎?讓你們的兵看看,你們什麼樣!意氣用事應該發生在你們身上嗎?”
威廉走了兩圈,坐在椅子上,朝陶野和庫尼揮手“來吧,好漢們,繼續!”
“來呀,你不是挺來勁嗎?”吉娜揪住庫尼,想把他拉起來,庫尼扭過臉,用力擦著眼淚。
“我再說一遍,傭兵也是兵!無論什麼時候,誰敢目無軍紀,我軍法從事!”威廉咆哮著,聲音久久回蕩。
菲爾德歎了口氣說:“真正的頂級傭兵不僅要有超一流的戰鬥素質,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質,無論在戰場上還是其他時間,我們必須要以軍人的榮譽克製自己,否則和流寇無異!”
“是啊,我們差遠了。”吉娜坐下,長歎。
“無論什麼時間,地點,一切要有事實為根據,就算歐陽鐸當了叛徒,或者說倔驢也是他的同黨,你們任何人都有沒有處決他的權力,明白嗎?”威廉聲音很低,卻像塊巨石壓在了眾人心頭。
庫尼驚愕地抬頭頭“我沒說倔驢是歐陽鐸同謀。”
“你讓倔驢為死去的兄弟償命。”德林陰著臉,他對庫尼的衝動很惱火。
“我隻是,隻是……”庫尼實在找不到借口,麵紅耳赤地吧嗒嘴。
威廉沒理庫尼,他的目光緩緩從每個人的身上掃過“黑桃小組組建的時間並不長,我不期盼睜開眼睛就看見黑桃小組每個人都是鐵打的金剛,戰無不勝。我隻希望你們銘記自己是軍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軍人,還有,銘記黑桃小組的信條。”
“不棄不離,永不妥協。”吉娜小聲嘀咕著。
威廉說:“這句話不僅在戰場上,訓練中適用,更應該貫穿我們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倔驢經常說,一日從軍,終生為兵。我想說的是,我們做過一分鍾的戰友,一輩子都是兄弟!兄弟是什麼?不是生死離別的時候你為他兩肋插刀,當他迷惘,當他陷入困境的時候更要伸出手,拉他一把!”
菲爾德和吉娜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想到了威廉的潛台詞:如果歐陽鐸真的做了叛徒,他曾是黑桃小組的一員,假如他真的一時鬼迷心竅,他們是否應該挽救他?
“幾年的戰友,一輩子的兄弟。”德林沉重地點點頭,拉起陶野,把他拽到庫尼身邊,又拉起庫尼,把他們的手疊放在一起。
“一輩子的兄弟。”陶野看著庫尼,表情真摯。
庫尼低著頭,沒說話,他的心裏的疙瘩還是解不開。
“我按照色棍的描述設想了當時的場景。”菲爾德眉頭緊鎖“額頭中彈的老兵和庫尼當時身處奧力莫區的入口,隔一條街對麵有棟高檔住宅樓,是狙擊手潛伏的理想地點。高檔住宅樓的高度按照20層計算,狙擊手想要在距離超過300米的距離一槍斃命,隻有兩個選擇,一是頭部,二是心髒,人在行走時身體起伏較大,射擊心髒顯然沒有射擊頭部的命中率大,我想,無論狙擊手是誰都會選擇額頭。”
菲爾德一直強調額頭中彈,而不是眉心中彈。
庫尼瞪著菲爾德。
“好了,用證據說明一切吧。”吉娜及時阻止了他們。
陶野嘴巴張了張,把反駁的話咽到了肚子裏,沒有證據,爭論隻會增加戰友間的生疏。
“如果你肯定狙擊手是歐陽鐸,我替中國軍人給你道歉。”陶野的話嚇了眾人一跳,威廉猛地站了起來,椅子上像是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