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家夥的膽小如鼠的樣子,白景陌表示不是他們訓練得不嚴厲,而是裏麵那位實在是太彪悍了!嚇得他們無法自拔。
外麵的小插曲冰淩兒並不知道,她現在隻知道墨言體內那隻蠱蟲睡了沒有。
隻有它聽到了這隻安眠曲,沒有理由不睡著。
她現在並不知道這蠱毒到底怎麼解,所以不能輕舉妄動,隻能用這種方法讓它陷入沉睡,不過也最多隻能維持三年。
三年已經足夠他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了,她隻能幫到這裏了,現在也隻能祝他好運!
想著,冰淩兒無奈的看著水球中的男子一眼,隻見他雙眼緊閉,睡得安詳柔和,原本一直繃著的出塵臉頰也變得柔和下來,給他多添了一份唯美。
樂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冰淩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幫他換了幾次水,隻知道,樂聲一直都沒有停過,她的臉色越來越疲倦,也越來越勞累。
更別提現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她現在身上都還是濕的,凍得她瑟瑟發抖,感覺寒氣都從身上冒出來了,那家夥睡得倒是舒服。
跟冰淩兒的感覺不同,墨言覺得這可能是他這一生中睡得最香最舒服的時候,因為沒有夢裏沒有入骨的仇恨幹擾著,沒有深入骨髓的劇痛折磨著,有的隻是安然平靜的樂聲和這溫柔的暖陽包裹著他。
也許是因為睡得好的緣故,他原本蒼白的臉色居然漸漸紅潤起來,稍顯疲憊的臉頰瞬間變得精神抖擻,這個人好像沐浴了聖光一般,渾身上下充滿了威嚴聖潔的氣息,高高在上,就好像執掌一切的君王般高傲。
冰淩兒默默的眨著眼睛,她現在好像捏一把那看起來好漂亮,好可愛,肉嘟嘟的臉頰怎麼辦?墨言會砍了她嗎?
想起他那喜怒無常的性子,冰淩兒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她可不想他好了之後被追殺,他們過河拆橋的事可沒少做,所以她可不信她救了他之後,他就會感恩戴德。
夜依舊這麼純黑,黑到看不見這什麼的一切,就猶如墨言眼中的世界一樣,黑到什麼都看不見。
漸漸的,屋裏的樂聲停了下來,這預示著所有事情的結束。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冰淩兒已經到了極限,渾身的濕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體力就已經不支了。
兩眼一抹黑……
冬天的每個夜晚都是寒冷的,每個夜晚都很安靜。每個夜晚的月亮都能照亮這整個黑夜。寒冷的夜晚,萬籟俱寂,隻有皎潔的月亮孤孤單單的掛在這寧靜的夜空中,彎彎的月牙倒影在清澈透明的小溪上,此時顯得更加動人。
這個晚上一過,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他的生死從此再與她冰淩兒無關。
從此天空中不再有她的微笑變得黑暗,夜晚沒有她的眼神溫暖變得冰冷。
有人說,在冬天下雪的時候,若此時仰望天空,雪花落進誰的眼眸就會治愈誰的傷口。
冬日的月光,拉長了多情的樹影,宛若一個冷豔的絕代少女,佇立在冬夜的寒冷中,美得逼人,令人窒息。
寂寥的原野上,清臒的樹梢懸掛著一絲寒冷,凝結著一份寧靜,仿佛是一朵冰凍的大地上剪下的冰淩花裝點在夜空中。
月光下,少年踏著沉重的步伐尋上那白雪覆蓋的地方,他眼神迷茫,好似在尋找著什麼。
隻見他眼神一轉,目光透出明亮的光芒。
雪地角落中,幾朵不起眼的小花隨冷風而動。
她用寒冰雕塑自己,讓人們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是最美的姿態。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所有嬌豔美麗的花朵都消逝不見,隻有那一朵冰淩花,依然在這個冬日裏傲然開放著,給這個蕭瑟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活力與生機。
亦是給了他生命與溫暖。
少年絕色的容貌露出一絲笑容,溫柔的念著:“淩兒……”
對不起!
即使是你,我也還是不敢觸碰。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與他,都是我生命中無法存在的美好,我愛你,我可能忘不了他,但是現在的我到底愛誰我也不知道了。
我沒有多少時間,卻還在貪婪的念著你的好,我曾經許過願,如果我還有以後,我一定給你我全部的愛。
可是現在,我不僅沒有做到,還依舊忘不了他。
我忘不了他,卻也無法忘了你。
也許想對你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超過了我腦海裏的溫暖。
月光下,男子悲傷著臉,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為何是你呢?為何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