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房子是石膏板搭建出來的,兩間臥室,一間廚房,背靠大山,麵朝河流,左邊是通往進村的路,右邊是一片密集而蔥鬱的樹林。
我走在滇南村的泥濘小路上,一直低著頭,我生性自卑,因為這個村子裏的人都不待見我,腳步加快,想快點穿過這座村子回到家裏去。
“馬初一!”
一道怒不可遏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嚇得一哆嗦,站定腳步。
這聲音我很熟悉,何水旺的聲音,滇南村的癩子,混吃等死的家夥,但誰也不敢惹他,惹了他就等於惹了狗皮膏藥一樣粘住你撕不下來。
我轉過身看向他,又喝醉了,滿嘴的酒氣,走路都不穩了。
“馬初一,聽說你去背死人去了?賺錢了吧?”
我搖搖頭:“我沒賺錢,我去鎮上了。”
何水旺罵咧咧起來:“放屁!把錢分給我一半,你親我妹妹那事,我就不傳出去了。”
這事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那時候還小,對女人是很好奇的,又加上看了一些親嘴的畫,不由得想要躍躍欲試。
何水旺的妹妹何柳柳和我同歲,我用一塊水果糖騙走了她的初吻,正巧被何水旺給看到,按住我就打,打的渾身是傷,要挾我,讓我回家偷五十塊錢給他,不給他就把親他妹妹的事情告訴全村。
我害怕,五十塊錢在我10歲的時候可是相當一個大數目的,但是為了我的聲譽,我偷了父親五十塊錢給了何水旺。
何水旺用這件事一共要挾了我無數遍,每次都百試百效。
但是這一次我不打算給他了,因為老子懂事了,知道就算是傳給全村,那也是他妹妹丟臉,又不是我丟臉。
我說:“錢我是不會再給你了,愛去哪說去哪說。”
何水旺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揚起拳頭佯裝要打:“麻痹!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說實話有有些害怕,這家夥就是個無賴,他打別人可以,別人要是打了他,那就等著被敲詐吧。
呼。
我身邊的那位鬼大姐看不下去了,站在何水旺後麵揪住他的頭發,猛地一拽,何水旺仰躺在地。
何水旺狐疑的左顧右看,並沒有發現什麼。
我說:“你別再糾纏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晦氣大,剛背屍體回來,肯定有鬼跟著我。”
何水旺不信,撿起一塊磚頭:“狗日的,你唬誰呢。”說著何水旺就要砸我。
那位鬼大姐一巴掌打在何水旺的臉上,何水旺這次徹底懵b了,四處無人,隻有我和何水旺,我站著沒有動。
“媽呀!!!有鬼呀!!”何水旺扔下磚頭就跑。
我歎了口氣,轉身要回去,看到一處院門口站著何柳柳,剛才她一直躲著在觀看。
我剛要開口說話,何柳柳驚慌的跑回了家。
何柳柳是個乖巧的女孩,但是她的思想已經被村裏人灌輸洗腦了,在她眼裏我現在是個晦氣的人。
我苦笑了一下,走回了家。
院子裏,我母親正在曬一些在山上采摘下來的藥材,我父親彎著腰捯飭他的盆栽,後背的駝峰在他彎腰的時候尤為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