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公路靠邊停下,司機喊了一聲:“尿泡的快點去解決啊,男的去左邊尿,女的去右邊尿,一會兒就走了。”
我憋的滂沱都快炸了,第一個衝了出去,站到路邊剛掏出來就尿了,我忍不住舒爽的哼了一聲。
“啊!!流氓!”
“死色狼,你偷看我們。”
“老公,這個男人在偷看我們。”
右邊尿泡的女人們突然炸開了鍋,驚叫著跑上了大巴車。
我趕忙提起褲子跑上車,這些女人們指著靠窗的一個戴帽子戴墨鏡的男人大罵不止。
她們的老公更氣憤,擼上袖口就要打。
我趕忙擋在前麵:“各位消消氣,我這朋友喝的不醒人事,怎麼能偷看呢,你們聞聞他一身的酒氣。”
一女人理直氣壯的說:“我明明看到他睜眼了,肯定是沒睡著偷看我們,把他的墨鏡摘了。”
我心頭“咯噔”一下子:“大姐,你可別嚇唬我,你真的看見他睜眼了?”
女人說:“我真的看見了。”
我對大家賠笑道:“各位,他是真的喝醉了。”
這些人並不相信,幾個青年把我推開,揪住我那朋友的衣領。
我懊惱的捂臉坐到一邊,心想,這下完了,被發現了。
“啊?!死,死人!”
“媽呀!車裏有死人啊!!”
車廂裏的乘客人落荒而逃,紛紛跳下車。
司機站在門口喝叱道:“你怎麼回事啊!怎麼把死人放在我車上啊,給我下車!”
我默默的背起我這個所謂的“朋友”下了大巴車。
其他乘客上了車,嫌棄又恐懼的趴在窗戶上看著我。
大巴車揚長而去,我背著一具屍體看著一望無際的公路,不由得仰天大罵。
我叫馬初一,今年剛滿20歲,別看我年紀小,我背的屍體比你們見過的屍體都多。
我是18歲那年開始接了我爹的班,我爹接了我爺的班,我爹更牛b,15歲就開始背屍體,現在50歲了,背了幾十年的屍體以至於他的後背都長出了駝峰。
背屍人現在這個行業已經瀕臨絕種了,我爺爺說到我這一輩兒算是最後一個了。
我的客戶都是窮人,大多是死在外麵的人,又要落葉歸根埋入家鄉,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背屍人把屍體運送到他的家鄉。
其實我爸給我買了一輛二手的靈車,這也是為了避免和他一樣在後背背出一個駝峰來。
不巧的是那輛二手靈車在半道上被偷了,我不得不背起這具屍體前往一百公裏的下西村。
我爺爺曾是個收屍人,他說他那個年代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那個饑荒的年代到處都有餓死的人,這些餓死的人被遺棄在路邊無人問津。
我爺爺當時就推一輛木車,沿著到縣城的路一路收屍體,他說那個時候大多餓死的都是小孩和老人,收了這些屍體,我爺爺就用席子裹住然後埋在山腳下的一片地裏。
而我家就住在那片山腳下。
…………
我背著這具屍體走了大概十裏地的路程,一輛機動三輪車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