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坐在角落裏的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
“她?她是個瘋子。”掌櫃的漫不經心的答道。
“瘋子?此話從何說起?”
“她來這已經五天了。每天給我一錠銀子,然後就在那個角落裏坐上一整天。”掌櫃的一談到銀子,就滿臉的興奮,整張臉都透著紅光。
孔熙鳴皺了皺眉頭,也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擺在櫃台上,沉聲道:“說下去!”
掌櫃的一看,又是一個闊主兒,高興極了,連忙把銀子收起來。不敢怠慢,接著講下去:
“她倒是挺有錢,就是有點神經兮兮的。她吩咐我,讓我一日三餐幫她安排,隻素不葷,多少都行。剛開始衝著她的銀子,我們每頓都給她上了七八道菜,可她的飯量實在太小,每次都省一桌子菜。從第三天開始,我們就每回隻給她上一道素菜了。”
“那她晚上住這兒嗎?”
“那倒沒有。她等到我們要打烊了,就離開,第二天早上剛開門,她又來了。不過,你別說,雖然她的腦袋不大靈光,可腿腳倒挺利索,每回站起來,眨巴一下眼睛,人就沒了。”孔熙鳴一聽,更加驗證了他的猜想,此人果然不簡單,輕功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孔熙鳴又細細地問了一番,確實問不出什麼了,這才回到客房去。
到了客房,孔熙鳴便把眾弟子都叫到他的房間裏去。他把剛才看到的,聽到的,連同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兒的全都講了出來。孔熙鳴剛講完,戎熙潔就開口了:“鳴哥,看來此人大有開頭。他已經在這裏待了五天了,隻怕不是碰巧遇上,似乎是知道我們一定會來此處,專門在這裏等我們的。”孔熙鳴聽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師父,來者不善啊,隻怕對我們華山派不利。”餘雪靖接著說道。
餘雪靖是孔熙鳴座下二弟子。自從大弟子司馬雪劍被孔熙鳴趕出山門後,華山派第三代弟子中便屬他武功最高,資曆最老。他此言一出,立馬便有幾個人隨聲附和。
“我也是這麼想的。潔妹,我們此行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孔熙鳴和戎熙潔,同是華山派第二代高手,是同門師兄妹,可從他們倆見第一麵起,彼此就“孔哥”、“潔妹”的稱呼對方,從不加個“師”字。結為夫婦後,這“師兄”、“師妹”的稱呼更是用不著了。
孔熙鳴話音剛落,客棧外便響起了馬蹄聲。馬蹄聲響很大,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很顯然是大隊人馬前進。孔熙鳴立馬警惕起來,吩咐眾弟子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拿好兵刃,隨時準備硬應敵。準備好後,眾人便一同到客棧門口來。
來到客棧門口,隻見一十八匹馬一同立在門前,每匹馬上都載著一個人,分成三隊停在客棧前。中間那一隊的領頭提氣說道:“華山派孔掌門可在這個客棧中?”
隻此一句,便已非同尋常,修為淺的弟子此時已經有些受不住了,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孔熙鳴大吃一驚,連忙定睛向前看去,發現那領頭的武功與他自己恐怕在伯仲之間,而其餘的一十七人的武功也已不弱於戎熙潔。江湖中何時出了這麼多武功高強之輩?孔熙鳴想不出個頭緒,一時間無甚主意,便也提氣應道:
“孔掌門在店中,不知閣下何人,能否通報一聲?”
孔熙鳴不願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便隨口似是而非地應了這麼一句話。不料,那人卻從聲音中已然辨出他的身份,朗聲道:“孔掌門,恕在下眼拙,未能馬上認出是您老人家。您的內功已堪稱頂尖,華山派的”澤陽功“果然名不虛傳啊!可喜可賀啊!”孔熙鳴應道:“不敢。”心中卻是一懍,此人果然不簡單,竟然從一句話就能得知我的身份。當下也不答話,隻是一笑置之,但卻暗暗運起內力,全神戒備。
戎熙潔此時也已經看出這十八個人的來曆不簡單,個個身懷絕技,登時一股警惕感由下而上,讓戎熙潔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向餘雪靖使了個眼色,也暗暗運氣全身內力。餘雪靖當即會意,大吼一聲:“大家小心!”所有弟子便都暗暗運起內力來,同時握緊了手中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