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親”(1 / 2)

今天的萱星打扮的有點不同,原本黑亮的直發在發型師一個上午的折騰之後,完全看不出本色,頂著一頭有點可愛的波西米亞風的黃發還真有點不習慣,一身修身米白色雪紡長裙將她一直以來在死黨麵前引以為傲的最大優勢勾勒得淋漓盡致,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高跟鞋掛鉤的她今天卻踩著雙足足有十厘米的達芙妮細高跟,估計被那些死黨看到,她們的眼鏡怕是都得與大地親密接觸了。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可顧不到他們了,眼看著十幾米外的餐廳,原本站得不太穩的腳更加有點受不住了。

別問她為什麼,因為她也不知道。早上還在被窩了和周公聊得正歡,一激靈就被老媽的獅子吼給震飛了(當然,沒飛起來就著陸了),睜開被昨晚的韓劇感動眼淚婆娑,至今仍泡腫的眼皮,老媽那過於豐滿的身體沒能全部收入視線,就被一陣似有似無的寒氣給震住了(這一次,是給冰鎮了),然後,在老媽的威逼下(猜猜就該知道什麼條件對正在上大學卻舍不得將這最後的象牙塔時光貢獻給萬惡的資本家的人最具威懾力吧!對,就是那萬惡的金錢,就是那可愛的生活費),她就有了這幅尊容。

為什麼會對那個餐廳莫名的感到疲憊又心慌呢?疲憊她知道,是因為這十幾米的高蹺可沒有她剛剛走過的那半個小時那麼好走,她為什麼不直接打車來?天知道她是多麼願意,可回頭看看老媽那副教官嘴臉,想起老媽那句“走走好,和鞋打好關係,省得等下它拉你後腿”,她想死的心都有。有這麼對自己親身女兒的嗎?估計沒有,為了個還不知道是哪根蔥的人,看著女兒蹬著個十厘米的高跟跑“十裏長征”,是娘都會心疼。難道因為她這些年又當媽又當爸把她訓練得有點男人氣,連心也像那離家出走的老爸一樣心狠了?

萱星的疑惑著:那這個餐廳裏的人又會是誰?是我那不爭氣的老爸(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那老爸是不是真的不爭氣,反正老媽是那麼說的)?踏進門口的那一瞬,突然一股衝動想從老媽眼中找到答案,但回頭時,老媽站在街角臃腫的身影,在這個烈日下顯得分外的單薄了,她嘴角勾起的笑搭上那雙噙著淚花卻不敢盈眶的眼眸,讓人看了不忍有一絲恍惚。她是在祝福著什麼?又在傷感著什麼?難道這一切隻是因為門裏的那個人嗎?

打開門的那一瞬,她有一種被吸入的感覺,“難道老媽將一向不修邊幅的自己打扮成現代美少女(當然有點自戀啦!)就是為了這個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一張臉美的堪比裴勇俊的男人?看他這個樣子,應該還夠不上當自己的老爸,除非他性發育提前到十歲以下,那就另當別論了。難道是相親?恩……有可能,不然老媽幹嘛那麼雞婆的督促我一定要保持淑女風範呢!但是,我不想啊!天知道天天對著一座冰山,我還能不能活蹦亂跳的活著,恐怕到時候能成為一座完整的冰雕都要感謝祖上積德了。試想一下,在一座冰山麵前,偶爾來點親密的鏡頭,即使隻是一個牽手,我都怕那隻胳膊將“有牽無回”,別人不是常說凍壞了的肢體要截肢才能保命嘛。

再說了,雖然我自幼無父,童年在小夥伴們的嘲笑和捉弄下頑強的存活下來,在老媽每天獅子吼的咆哮中保住我脆弱的耳膜,在萬惡的學生會主席的壓迫下得以保全下來,但我這顆小白菜真的不想還沒享受到燦爛的春天,還沒摘幾朵桃花(當然不是長在樹上的桃花啦!)就直接進了“冰箱”——對麵的某冰山。雖然他客觀上可以說是一朵不錯的“桃花”,但他頂多是朵冬天,不,應該是寒冬的一朵,我要的可是春天的花骨朵,是笑起來像春風,跑起來像烈馬的熱血青年啊!”

神遊一番回來,那廝還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氣勢,既然敵不動,而萱星從來不是那種按“敵不動,我不動”出牌的人,“那個……”他聞聲抬起眼皮,頭卻依然微頷。看到他的表情,估計他也不樂意,萱星斂了斂氣,說:“我就直說了吧,我是被硬拉來相親的,你也是吧?”

“相親?”他輕笑了一聲,旋即勾起一抹帶點陰險的笑“是來相親的……”

看著他那麼笑,萱星的小心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難道他是覺得我這麼直接的拒絕損了他麵子?

“不過……”他似是有意的停了一下,“不是結婚的那種。”

幾乎是同一秒,萱星衝口問道:“那是那種?”

他的笑意更深了,萱星的心猛的一沉,“難道是“情婦”的那種“,想到這,她全腦的細胞暴走,大有井噴的趨勢。但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將她好不容易控製在大腦中的細胞瞬間冰封。

“是相親,不過是親人的‘親’。我的——好妹妹!”

好不容易召喚思緒,看著對麵笑得有點妖的“哥哥”,頓時有中被耍的感覺。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告訴過自己還有個哥哥,從小就和媽媽生活在小院,雖然總會和媽媽走家串戶,但據她所知那裏麵有同事、朋友、上司、小輩,卻從來沒有過“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