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閑聊了些其他瑣事,談話終於不像是在欺負外賓了,臨別時,張曉笑道:“中國有句俗語叫‘話不傳六耳’,今天咱們閑聊,可不能說給第五顏聽去。”傑斯卡應下。到底又欺負了一回。
此事後,第五顏果然私下謝了張曉,又請他與雨亭單吃了一頓,倒讓張曉覺著意外——原已不指望她謝,不過是放緩了話瞞住石藍這一節——眼見如此,倒也欣然。這邊石藍眼見月末,昭然要結工資,便說了曉傑的緣故,要他再預開兩月,昭然也都答應。
雨亭則因前時家教帶的田宇高考結了,成績頗為理想,田家便要“應諾”另付她獎金,雨亭說不過,便躲開兩日,然而到底叫人尋上門來,又有張曉攛掇她接下,如此又得一千,除卻五人開了一飯,餘下便也還了張曉。這中間複習備考,雖也忙活,倒也太平無事。
到三十日薄暮時分,石藍從昭然處領了錢,正自籌劃如何曉傑清揚兩地分配,一個陌生號碼進來,原隻作人撥錯了,但見手機響個不了,便隻得接了。沒幾句,知道是出版社找來,雖心存疑惑,卻也答應下周末麵談。掛了電話,石藍便苦笑道:“事兒趕齊這月結了也就是了,連下月也要帶累進去!”如此,回去便又加緊看《隱傷》的進度,以備唐突。
相安兩日,到這天周末,石藍在市區顯眼處訂了一間茶吧,又各自形容一番裝束,便坐下靜等。
盞茶功夫人便來了。是個二十八九的健朗青年,帶一副無框眼鏡,一身迷彩便裝,倒也好認。其後各自上了飲品,不免又客套幾句。石藍見他模樣簡便,又是長不了幾歲的人,便喚他劉哥,又問從哪裏來,何時到的。劉睿道:“打西安來,這一路很是顛簸了一陣,前日下午才下的車,因想還有一日,便隨處轉了一轉,確是個人傑地靈的所在。”
石藍因奇道:“你既是我爸朋友,如何竟沒來玩過?”劉睿笑道:“我隻是代行此事,你父親知交原不是我。隻因我老板諸事纏身不便,又念我年輕,與你之間溝壑不很深,便命我來了。”石藍又問:“這事原也不由我做主的,為何卻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