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簡中記載了柳劍一畢生的劍道心得,從選劍開始,一個劍修,必須培養一柄獨屬於自己的長劍,唯有如此,才能劍心通明,在劍修一路上愈走愈遠。
之後,還有他修行劍法的諸多經驗,比如劍意,便是心如長劍,傲然而不曲於外物,蒼茫而唯吾獨立。劍意斂時猶如夜空星辰,深邃而令人忌憚,劍意出時猶如萬丈巨劍,僅憑氣勢便能懾人心神,威壓千裏。
除此之外,玉簡中還有他在劍道一路上的感悟和對於疾影劍訣的心得,葉晨將這些牢牢記在了心中。
“葉兄,這寶器護甲就歸我了,剩下的東西裏麵,你先挑一件。”柳誌很快便將滿地的雜物整理一清,一堆下品靈石,一堆中品靈石,一堆不是法寶的奇怪雜物,幾瓶丹藥,然後還有七件極品法器。
這裏麵,竟然沒有一張符籙。
葉晨看向地上的極品法器,這些法器奇形怪狀,有傘有鐵爪有鞭子,可唯獨沒有一柄長劍,葉晨心中一歎,將目光掃向幾瓶丹藥。
“這是玄液境才能使用的玄液丹,以葉兄現在的修為還用不上。”柳誌介紹道。
葉晨聞言,搖了搖頭,將目光看向那堆奇怪的雜物。
雜物其實也不多,一塊破了半邊的鏡子,一枚顏色黯然的獸蛋,一把紅木製成的普通梳子,還有一張殘破的獸皮。
“那半邊鏡子是一件寶器的殘片,先祖看上的隻是其上的些許材料。那枚獸蛋是一種四品妖獸的蛋,具體品種我也不清楚,隻是如今幾百年過去了,這枚獸蛋早就胎死腹中,不可能再孵化出來了。那把梳子則是我祖奶奶留下來的,是留給先祖的一份念想,先祖遺物,在下勢在必得。至於最後那張殘破的獸皮,是我爺爺在一個秘境中所得,上門記載了一種丹藥的配方。”柳誌似乎對這些雜物極其了解,將它們的來曆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葉晨聞言,一下子陷入了躊躇當中。
果然,這柳誌讓他先挑一件,必然是早就知道儲物戒中並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幾件極品法器,雖然有市無價,但頂了天也就數萬下品靈石。這裏有數十萬靈石,區區數萬靈石的極品法器,他還沒看在眼裏。
可剩下的東西,要麼是一堆雜七雜八的廢料,要麼是他還用不上的玄液丹。葉晨目光在幾樣東西上掃了又掃,最後將獸皮拿了起來:“就這個丹方吧。”
這些東西中,似乎也就這個丹方有可能價值比較高,葉晨隻能無奈將之收入儲物袋。
柳誌見狀,臉色平靜的說道:“既然柳兄選擇了獸皮,那其餘的東西在下就不客氣了。至於這些靈石,咱們就對半分吧。”
柳誌臉上露出一抹肉痛,其餘的雜物也就算了,本來就值不了幾個錢,可這一大堆靈石,要分去葉晨一半,他還真有些舍不得。可兩人定下血契,他也隻能咬牙看著葉晨從這兩堆靈石中分走一半。
“柳兄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大玄?”將靈石一裹而入,葉晨忽然問了一句。
“出了劍坑,便直接離開了。”柳誌道。
“柳兄這麼急著離開,是否和皇室中的異變有關?”葉晨目光一閃,忍不住問道。
“沒錯。”
柳誌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低下頭顱:“近百年來,我們柳家式微,雖有國主之名,但所有權利幾乎完全被三大宗門掌控。三十年前,因為一次異變,族中築基境強者死絕,也正是從那以後,三大宗對我柳家放鬆了警惕,不過他們沒有想到,我的族叔,也就是當今大玄國的國主,竟然變得有些妖異起來,他將所有資源完全霸占,對我們這些族中弟子不管不顧,如同奴隸一般差遣,短短三十年,我柳家從原來的數百人衰弱到如今的二十幾人。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逃了出來,要不然……”
柳誌臉色難看無比,他歎了一口氣,告誡道:“葉兄,如果有可能的話,你最好離皇城遠一點,如今的國主,實在是太可怕了!”
葉晨聞言,當即陷入了沉默當中。張輝雖然死了,可弑帝的承諾還在,終有一天,他會對上那人,完成張輝的夙願。念及此,葉晨心中煩躁之意浮現,若不是機緣巧合,隻怕自己已經被張輝坑死,沒想到現在還要為此人完成承諾。
半天過後,兩人出現在劍坑之外,柳誌向著葉晨拱了拱手道:“葉兄,我們就在此地分開吧。以後若是有機會,再和葉兄把酒言歡。”
話音落下,柳誌放出一件飛行法器,朝荒漠方向離去了。
葉晨望向逐漸遠去的柳誌,忽然一指指向自己的眉心。
這一刹那,隻見葉晨身上的氣勢不斷暴漲,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銳利之意直衝雲霄。
“果然,那一道劍芒的影響下,我已經修成了劍意。”葉晨雙眼微眯,身上的氣勢緩緩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