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不會讓你離開
“你和她是怎麼相識的?”怔怔望著他,見他神情一滯,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最後麵上竟是帶著怒容。
“不記得了。”竟似帶著賭氣地說道。
我驚愕,怕不是不記得,而是不願說吧!他沒有義務跟我這個不相幹的人分享他的經曆。一抹不悅從心中泛起,我也賭氣地冷哼一聲,把頭轉向窗外。
白色的墓碑在綠樹的掩映下,竟有一種別樣的淒美,緩緩地滲入人心。鼻子一酸,眼淚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自覺心中委屈萬分,耳邊傳來一聲歎息。一道輕柔的聲音緩緩地傳入耳中,“我確實不記得與她何時相識的了。”
聽他聲音裏的悵然,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麼忘了嗎?怎麼就那麼輕易地就忘了呢,她不是他的愛人嗎?怎麼連何時相識都會忘了呢?
揮手抹了抹眼淚,直勾勾地盯著他。
“那你們是如何相愛的?”這個總該會記得吧!曾經的存在,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抹煞掉的。有些人永遠都會潛藏在你心間的某一處,或許有時候你會看不到它,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可能它隻是被某些雜物給掩埋了。輕輕剝開表層,你會慢慢發現內裏的真相。
“相愛?”李煒晟冷冷地拋出了一句,眼裏仿佛有一道冰錐向我刺來。周身的森寒之感讓我不自覺地偏過了頭。
我有說錯了什麼嗎?
“原想著她是你妹妹又是已逝之人,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他雙手掰過我的臉與他對視,“那個女人是我最討厭的!”最討厭之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臉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個嗜血之人。
既是討厭,又為什麼屢屢讓我裝扮成她的樣子呢?是要時刻記著仇人,還是以恨之心來掩藏愛呢。
“我最好的朋友因她而死,你說我該不該恨她呢。”他自說自話,“如果不是她朝秦暮楚,他就不會去登山,如果他不去登山他就不會出意外。”他的眼神黯淡下來,陷入回應中的他那麼安靜,整個人不再是一頭暴怒地獅子,動不動就要胡亂咬人。
原來我一直會錯意了嗎?他真有那麼恨那個茜茜嗎?那他把我裝成她的樣子難道是為了報複我的父母,我打了個寒戰,不敢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一直以來,我就沒看清過他的真麵目,對他的喜歡也不知從何而來,總是一點一滴慢慢滲透,最後……最後連自己都控製不了……那種喜歡的情緒的蔓延讓我無處可逃。
我以為他會繼續說下去,他卻突然來了一句:“知道我為什麼討厭綠色嗎?”他慢慢摩挲著我的臉,“因為那是她最喜歡的顏色。”
怪不得,以前我穿綠色的裙子,他那麼暴怒,竟是這個原因嗎?恨烏及烏,想來他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吧,想想從我當上他助理到訂婚,他有哪日是對我有好臉色的。他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告訴我他是不會喜歡我嗎?他這又是何苦呢,何苦又給我的傷疤上撒鹽呢。
“李少,你的故事講完了嗎?”我冷冷的說道,這個人非得這樣折磨人才行嗎?
“別吵!”
“李少,你不開車的話,麻煩讓我下車。”我實在不願聽他往下的敘述了,一下的內容不用他講我也猜得到。他之所以重用我,讓我參與到新湘項目,原因不外乎二。一是我是劉蘊才的女兒,另外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新湘項目中的那塊地是劉蘊才原本要買來送給她女兒,並且是要建立一個大型遊樂場的。李煒晟千方百計地拿到那塊地就是不想讓劉蘊才如願,更重要的是要毀了我那個妹妹的願望。隻因他恨她,而我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工具罷了!即便用完了,他還舍不得丟,還要慢慢折磨我。
“你就那麼急著避開我?”
“是,我還不想那麼早粉身碎骨。”趁我現在還沒有陷入那麼深,趁我對你還沒有什麼恨意的時候,趕緊逃開。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的。難道你忘了?”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頓說道。
“李少,好聚好散,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你要把我逼到何種程度?非要變成仇人,見麵怒火相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