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開始都是被安排的(3 / 3)

天界千年一次的盛會在宇宙樹下舉行,當盛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貝加艾伊仁對眾天神說:“準備戰鬥吧!”宇宙樹葉適時的奏響了神聖卻悲傷的樂曲,每個天神都望著伊仁,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刻來得如此之快,伊仁轉身離開了盛會,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在宮殿閉目養神的伊仁忽然很想看看那些紫色的花,也想知道那個男子的名字,她有一種感覺,怕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如此美麗的花了。那個男子也很奇怪,她曾用占星術想知道他的來曆,卻怎麼也占卜不出來,所以還是走趟人間比較好。

當伊仁來到幽穀的入口處時,看見旁邊立著一塊碑上麵寫著“蝶穀”二字,這是那男子所寫麼?走進穀裏,發現變了許多,沒有紫色的花,隻有漫天飛舞的紫蝶,男子不知所蹤。她開始懷疑這一趟是不是來錯了?輕步走在路上,看著飛舞的紫蝶,心中滿是惆悵,她發現一些蝴蝶上有字,抓了幾隻。

“在凡間,純紫色的蝴蝶是愛情蝶。傳說,它來到世間本是一隻醜陋的蟲蛹,一生要飛越無數的高山和峽穀,直到變成最美麗的純紫色,為的是最後能和自己的伴侶雙宿雙飛,可她卻讓它們如此輕易的變成純紫色,可悲啊!一點都不注重過程,她要的隻有結果。

…… ……

我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貝加艾伊仁。天界唯一的黑發女神,希望我們不要成為敵人,但這似乎是不可能。”

他知道我是天神!伊仁看了很是吃驚,對他,她一點也不了解,可他卻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是天神,知道她誕生在水藍星,還知道她背負著詛咒,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們會成為敵人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是……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是,自己和他在一起時,沒有絲毫異樣啊?

懷著不安繼續走向幽穀的深處,伊仁看到一隻比其都大的紫蝶在她上空盤旋,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它,紫蝶不躲,反而停在她的手指上,她伸出另一支手想撫摸它,可紫蝶卻飛起來,旋轉著身體,抖出無數的粉末,在伊仁視野前形成幾行字:

我知道你還會來這裏的,可是我卻走了,是時候去做我該做的事了。冰藍色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遇到你是我的榮幸,卻也是我的劫難,我們還會再見的,伊仁。

綠言 字

當她看到最後一句話,心裏猛的一顫,這話似乎聽過,不然為什麼會如此熟悉?是前世,還是夢境?她到底在等什麼?

伊仁走出幽穀,回望時,看到穀裏的東西在一瞬間衰敗,包括紫蝶,滿穀的屍體。

“綠言,為什麼要讓我喜歡的東西衰敗?!”聲音歇斯底裏,切響山穀,她堅信他聽得到。一滴淚落在石碑上,開出好看的藍色的花。

“綠言,為什麼要讓我喜歡的東西衰敗?!”猛地睜開雙眼,是在自己的行宮,沒錯,那為什麼會聽到如此淒涼的叫喊,是她?她真的去了蝶穀?慢慢地垂下眼簾,隻能在心裏對她說聲“對不起”!

“宇宙樹,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勇敢地麵對劫難,我隻是要它們給我力量而己,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明明可以改變的,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這次是徹底崩潰了,我以為我可以勇敢地麵對它們的死亡,可是……

“伊仁,別這樣,你知道的,我幫不了你,安靜下來,你以前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失控的。別傷害自己,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天界不能沒有你。”宇宙樹依舊很平靜,萬事萬物在它眼裏隻不過是過眼雲煙,它看透了一切,所以才能在天界生存這麼多年。

我的黑發、衣角、裙帶胡亂地飛舞,眼淚在我臉上留下兩道藍色的痕跡,緊握的雙拳指甲深深插進肉裏,紅色的血在往下滴。

“難道我隻為天界而生?”我大聲地叫著。

“對,你--貝加艾伊仁,隻為天界生,你不能自主,至少今生不能。”

“為什麼?我隻是想放縱自己,別的天神可以,唯獨我不可以。”

“你是貝加艾伊仁,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是你的宿命。”

“我不甘心。”

“不能不甘心,你隻有認命。”

“認命?”我安靜下來,我想要知道的事太多了,但這些事隻有宇宙樹知道。

“認命!背負著詛咒過日子的人隻有認命。”

“這個詛咒真有那麼可怕嗎?連萬能的宙斯也在擔心。”

“是的,孩子,你忘了你曾說過宙斯他不是全能,終有一天他會一敗塗地。”

“會因為我嗎?”

“好了,我說得很多了,那些紫蝶隻是你一手幻化的,死亡是它們最好的歸宿,振作起來,戰爭快開始了。”

“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我轉身欲走,宇宙樹又說了一句,“再跳一支舞給我看,可以嗎?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轉身看著宇宙樹,還有樹葉上密密麻麻的字,那都我寫的嗎?那麼多!原來那個人在我心裏這麼重。我開始舞蹈,從沒像現在這樣無可奈何,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還有生平所有的舞技也無法表達我現在的心情。我的心在流淚,為了什麼?不清楚,或許是為了無法改變的宿命,或許是為了無法言明的心,或許是為了無法坦露的情。

“宇宙樹,把我寫的那些毀掉好嗎?既然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那麼我不要自己有回頭的路。”

“可以,但不是現在。”

“隨你。”

一片樹葉從宇宙樹上掉落。

身為一個天神,可以期待愛情嗎?就像是一個平凡的人,與愛的人一起看成千上萬的星星。看天上雲卷雲舒,看庭前花開花落。我希望有明媚的風,將我身體的每個縫隙都填滿溫暖的味道,融盡我所有結冰的骨骼。可天界沒有,所以我依舊是冰冷的我。

舞結束了,心頭的怨氣也消失。現在的我如此平靜,仿佛剛才的事都不曾發生在我的身上,我隻是一個旁觀者,我轉身離開了,宇宙樹最後說了一句話:

“伊仁,我的孩子,不要逃避,要麵對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