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闞提劍斜劈,封牧歌翻身回踢踢開長劍,反手長劍刺進紫闞胸膛。紫闞怒喝一聲,長劍回轉,飛向沈從容,同時上前兩步,封牧歌的長劍全部刺進體內,同時也拉進了兩人的距離。紫闞提拳打去,封牧歌鬆開長劍後撤躲開。紫闞一擊落空,將長劍從體內拔出,緊握長劍向封牧歌衝來。
韓渠上前幾步,用符劍架住紫闞丟來的長劍打了幾個圈卸去力道,將長劍甩向紫闞。紫闞被這一劍斬掉右臂,不得不停下身形。封牧歌右手做劍指,蘸了自己的鮮血畫出那一道符籙,右手揮過,將符籙印在掌心,一掌拍在紫闞頂門。
紫闞盯著紫乾道:“我不甘心,我是可以化龍的!”
封牧歌一腳將紫闞踹了出去,紫闞仰麵望天,終是死去。死去的紫闞化成一條紫色巨蟒,橫屍在聃城之外。
城中將士先前便已出城,隻是場中他們插不上手。看著將士們,沈從容道:“將這條巨蟒屍首收起來,明日城門處,當著百姓的麵火化。”
眾將士應了一聲,快速收拾起來。
翌日,城門前。
沈從容看著滿城百姓道:“此次蟒山之事,我奉旨查察,山中巨蟒是我身邊這位紫乾先生,如今他是你們蟒山周邊三百裏土地的守土靈獸,然不幸也,柯城主為邪妖所殺,邪妖化作城主模樣,以言語惑誘城民,令我大秦損一名好城主,失了三百臣民!我代天巡牧,將妖邪誅殺在城外,今日在諸位城民見證之下將妖邪屍首以火焚之。同時,為柯城主立衣冠塚,受世代供奉,為三百臣民設衣冠塚,受香火敬奉。”
百姓們個個感恩,而失了孩子和丈夫的家庭盡皆掩麵而泣。
一把大火下,紫闞的屍體被緩緩焚化。待火盡之後,沈從容道:“韓先生,紫闞的內丹你帶走吧,算是為這次助力給你的報酬。”
韓渠行了一禮道:“那便多謝了。”從灰燼中找到內丹,韓渠也是走了。
看著有些不舒服的紫乾,沈從容道:“你莫要不忿,紫闞的內丹對你沒什麼好處,你如今也已化蛟,這蟒山周遭三百裏受你庇護也會對你感恩戴德,再加上日月精華,你修煉不會很慢的。”
紫乾點了點頭也回了蟒山。
沈從容對旁邊的一個小將道:“三百臣民的家中都要給到補貼安家,不可遷延。”
小將應了一聲也回去安排了。
沈從容看著紫闞屍身燃剩的灰,淩虛畫了一張符籙引來一陣風將灰燼全部吹散。
回到城主府,清遠帶著沈從容向封牧歌的房間走去。
“牧歌,怎麼樣?還可以吧?”推開門,沈從容略顯急切地問道。
封牧歌披上外衫,站起身道:“還好,並無大礙,外麵事情處理好了嗎?”
沈從容撫了撫封牧歌的傷口道:“每次出巡,都會讓你受傷。”
封牧歌笑了一聲道:“一點小傷,不足道,雖然紫闞已經死了,但是還有一個半妖。”
沈從容倒了一杯茶道:“那個半妖應該就在城主府內,今晚你且休息,小小半妖不足道哉。”
封牧歌點了點頭道:“我餓了。”
沈從容笑了一聲道:“我這就讓後廚給你做。”
封牧歌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沒說話。
入夜。
沈從容在西跨院院中架了一張桌子,熄了燈,借著月光喝著茶。
一杯茶尚未飲盡,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急匆匆地進了西跨院。這人雖然走的很快,但未發出一點聲響。
“怎麼,現在才想走?”沈從容輕喝一聲,左右來人掌燈看著那個黑袍人。
黑袍人一怔,滿眼驚慌地看著沈從容。
沈從容道:“柯城主喪期未過,你一個跟了他幾十年的管家就這麼想走?”
清遠微微牽動嘴唇,扯出一絲笑意道:“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隻是照例巡視庭院。”
“柯城主答應與我一同前往蟒山,即使公務在繁忙也不會將自己累到清晨才睡下。而誰能讓他在清晨才睡下呢?隻有你!你為了得到百年壽命,不惜將自己變為半妖,更不惜殺害你追隨多年的城主!似你這樣的人,應該叫什麼呢?”沈從容盯著清遠道。
清遠聽著沈從容的話呆立在哪裏,許久苦笑道:“是啊,為了多得百年壽命我變成了半妖,可是多了百年壽命我還是一個奴仆!我不想這麼下去,我要做回一個自由人,可是,我還隻是一個半妖啊。”
清遠衝向一個侍衛,拔出侍衛的腰刀,看向中堂的柯樊靈堂道:“待來世,我還侍候城主。”言罷引刀自刎。
沈從容看著化成飛煙的清遠道:“奴仆尚且為人,半妖,卻連來世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