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宮顥軒意味深長地撇了眼被蘇陌鬆開的手,臉上平靜不改。
蘇陌搖頭,她今兒個是出門沒看黃曆吧。這才剛到東臨沒多久,竟就引來了他人跟蹤。
“看來這下客棧歇不成了,隻能連夜趕路了。”宮顥軒裝若惋惜地垂首歎了句。引來蘇陌白眼無數。
沒準那些跟蹤的人還是他招來的呢。
“王、王爺。”絕影結巴著走到秦煜身後。
“說。”不怒自威的語氣聽的絕影又是虎軀一震,思量著要不要參報完情報就跑。
“前方探子有回報說他再次遇見了北池太子和那個姑娘。”絕影縮了縮身子,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都做了些什麼?”秦煜腳尖點地,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踏著。直聽的絕影寒毛聳立,雞皮疙瘩掉落一地。
他懷疑,他要是將宮顥軒與那女子在大街上親密地手挽手逛街的事說出去的話,王爺絕對會給他個痛快。
算了,古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絕影索性頭一梗,硬氣道“北池太子挽著那姑娘的手逛街並成功地甩開了探子的跟蹤。所以屬下認為並不排除北池太子和那姑娘為了甩開探子而做的含垢忍辱之事。”
絕影一連串道了許多個字,甚至給宮顥軒和蘇陌兩人手挽手逛街找了理由。
然
一聲脆響,一棵樹轟然倒地,濺起漫天煙塵。
在這漫漫塵土中,絕影似是聽到了秦煜把骨頭捏的嘎嘣嘎嘣響。
“宮、顥、軒!”秦煜捏緊了手中的樹皮,待鬆開時,已化為點點粉末,飄散在空氣中。風一揚起,就不見了蹤影……
“王爺。”絕影暗歎不好,忙恭身跪地,接著說道“但那姑娘對那北池太子似是態度冷漠,甚至是抗拒。”
秦煜的臉色這才稍稍回暖。“給本王把宮顥軒那小子看好了,若是他敢有半點不規矩的行為……”秦煜磨牙冷笑。
“是。”絕影迫不及待地領命稟告,仿佛多待一秒,他的人身安全就會多一秒的威脅。
寂靜的夜空下,獨留某個男人暗暗發泄著心中的滔天怒火。
笠日
“這是到哪了?”蘇陌站在一條小溪前,不無疑惑地問到。
昨晚上摸黑趕路,甚至連跟火把也沒拿,導致他們現在連自己身處何地也不清楚。
“咳咳。”宮顥軒掩唇輕咳。
“就算你感冒了也沒法掩蓋你帶錯路的罪行。”蘇陌淡淡地睨了眼宮顥軒。
丫的,要不是這貨昨晚說是為了甩掉那些跟蹤的人,拉著她一通瘋跑。她現在也不至於連置身何地也不知道。
思及此,看向宮顥軒的眼神冷了幾分。
這貨,不會是故意的吧。
“阿陌,你去哪?”看著蘇陌頭也不回地走了,宮顥軒不由得眼皮一跳,追了上去。
“順著這條河,總能找到出路。”蘇陌掃了眼跟上來的宮顥軒,不鹹不淡道。
宮顥軒似懂非懂地點頭,走上前,與蘇陌肩並肩地行著。
兩道白色身影愈行愈遠,漸漸的,漸漸的,消失在了遠處。
“這便是司陵凡執意要相護的女子嗎?”一著淺色衣衫的女子不知從何處走出,出神地望著兩人消失時的背影。平淡無奇的臉上忽地多出了抹殺機。
“主人!主人!”忽地,行走中的蘇陌感到精神領域傳來一陣劇烈波動。幾聲呼喚傳入其耳中。
小綠!蘇陌一驚。
“主人,小綠想出來和主人一起。”本該是溫婉淑雅的女聲,到了小綠這,卻硬生生地被添上了幾分孩童特有的清脆和嬌膩。
“小綠你可以離開那個空間出來嗎?”蘇陌頓住了腳,借口有些累,找了處地方坐下閉目養神,實則卻與小綠私相暗通。
宮顥軒也找了處臨近的地方坐下休息。畢竟連著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
“可以可以,隻要主人額頭上的那個印記還在。”小綠安靜地坐在空間那張綠色大藤床上,雙手文雅地交疊,置於小腹前。話語裏,盡是掩蓋不住的雀躍。她很快就能出去了,她很快就能再見到主人了!
“那……如果印記不在了的話?”聽著小綠興奮異常的話語,蘇陌不忍心去打擊她,於是再次期盼地伸手觸及額際。但,仍舊是光滑一片。
那所謂的印記,自打她出了幻境,就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經受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