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們誤入了一個陣法,各自被傳送去了不同的地方。他也不清楚蘇陌在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尋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昏迷倒地,手裏還捏著塊小小的染血玉石。
為此,蘇陌還昏睡了整整三日。醒來後還喪失了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所有記憶,包括那塊玉石的來曆。
“你可還記得這塊玉石的來曆?”白老頭摘下蘇陌掛腰際的玉石,舉到蘇陌麵前,輕聲問道。
蘇陌搖頭,接過那塊玉石,對著月色細細打量。那是一塊未經雕琢過的玉胚,看質地應屬上乘,應是出自某位富貴人家之手。
她雖不記得這塊玉石的出處,卻記得自己在第一眼見到它時的鍾意。也因為那時的合眼,她才時時刻刻將它帶在身上,就算了曆經十年,也從未摘下過。
“當年你無故昏迷,我曾探查過你的身體情況。但除了略微失血,我找不出其它的病因。直到你的第一次毒發,我才猛然醒悟。”白鶴微微仰起下頜,有些神往地講著當年往事。“那時候,你分明才是個七歲的孩子,小小的一團。卻成天鑽研那些醫理,行為處世也頗為老練,還成天跟我鬥嘴。”
“就像現在這樣?”蘇陌趁其神往間,出其不意地揪下一小撮胡子,嘚瑟地笑著。
“嗷!我的胡子,你這丫頭!”
當夜,蘇陌直到天微亮了才歸。
躺在床上,思考著最近所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蘇陌總覺得有一根無形繩子將這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但,無奈的是,她就是找不到這根繩子的頭。找不到哪隻推動這些事情發生的手。
“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是早些睡吧。”一陣頭疼之下,蘇陌煩悶地扯過一旁的被子蓋上,闔上眼頃刻間就睡著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黑影悄然自其窗前閃過。
笠日
“主子,夏霧他們還未到。”對於深知自家主子脾性的夏風,十分謹慎地站在屋外,確定蘇陌已醒後,恭聲稟報道。
“嗯。”淡淡的應了聲,蘇陌睡眼惺忪地拉開一側的被子,翻身下床。
踢踏著雙鞋子,隨意地找了身衣服套上。
視線掃過一旁的紅木桌椅,最終停留在了一封密信上。
這信,是夏霧今兒一早派鴿子送來著。當時她睡的迷糊,朦朧間,隻記得她打開窗戶,把那隻鴿子放了進來,取下了那封信。再然後……她好像就又睡回去了。
揉了揉眼睛,蘇陌帶著這封信推開了房門。
門外的夏風還依舊維持著那個敲門的姿勢,現下有些尷尬地低頭看著蘇陌。
片刻,“諾。”蘇陌慵懶地半倚著門框,自懷中掏出了那封密信,遞了過去。“夏霧他們已經帶人守在樊州了。”
“他們怎麼直接到那去了?不是說要來這會合的嗎?”夏風接過信,緊蹙著劍眉,翻來覆去地看上了幾遍,最終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
“路上出了點狀況。”蘇陌愜意地伸了伸懶腰,一絲暗芒自眼底悄然閃過。
那些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主子,還有件事。”夏風將那封信細心收好,複又道了句。
“什麼事?”蘇陌歪了歪脖子,活動活動了筋骨,隨意地回了句。
“秦王爺他……”夏風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
“秦煜他怎麼了?”蘇陌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心下更是一沉。莫不是又毒發了。
“主子還是親自去看看吧。”那畫麵太美,他不想描述。
夏風輕咳了聲,便不作聲響。
蘇陌心下更為的不安,竟是運起了輕功,飛速地朝樓下趕去。
“咳咳,咳咳。”一陣喘急的咳嗽聲接連不斷地自那間緊鎖的房間傳來。
蘇陌不由地急了,當即一腳迎上了那道房門。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而倒。濺起一地塵土。
待塵埃落下,一道清麗身影自門外閃現。
一襲千年不變的紅色長衫,魅惑入世的傾城容貌。
房間內又是一番寂靜。
“陌陌?”鍾離辰懷裏抱著個三頭身的小孩,探著頭朝這張望。
“妹子?”蘇冶同樣一副詫異萬分的神情,難以置信地注視著蘇陌。
這得多大仇啊,都踹上門了。
唯有鍾離辰懷裏的那個小正太眨巴著眼,幸災樂禍地掃了眼鍾離辰和蘇冶兩人。
“你們怎麼在這?”蘇陌先是一陣錯愕,而後回過神來,淡定地尋了個位子坐下,一雙鳳眸來回掃視,審視著眼前幾人。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鍾離辰雖是在心底吐槽不止,然而還是得麵帶微笑地解釋給蘇大小姐聽。省得她又背地裏下黑手,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