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小賤就要像個球一樣滾出之際,一隻胖胖的爪子倏然撐地,一個翻身,堪堪避過了蘇陌的襲擊。

“嗷。”貓爺不和爾等計較,貓爺要陪我的小魚幹去了。

小賤甩著毛絨絨的尾巴,神情高傲地扭身走人。

“早晚把你燉了吃了。”蘇陌恨恨地低聲囔了幾句,帶著失笑的秦煜朝書桌走去。

“你,為什麼會變回這個樣子?”蘇陌坐在木墩上,躊蹴了片刻,才糾結著,輕聲問道。

秦煜輕笑,“小陌兒是在關心我嗎?”

“別貧,和你說正事呢。”蘇陌皺眉,略微不滿地說到。

這男人,什麼時候才能有個正形。

“沒事,隻是不小心觸動了身體裏的蠱罷了,吃些藥壓製下就好了。”秦煜粉嫩嫩的包子臉上盡是寵溺的微笑。

他的小陌兒,終於開竅了。

“不要騙我。”寬大的衣袖揚起,蘇陌自木墩上起身,一個閃身,站到了秦煜身側,兩手指毋庸置疑地切著他的脈。

“我是醫者,素來對血猩之氣較為敏感。那日,我從白老頭吩咐端來的湯藥裏察覺到了人血的成份。”蘇陌扣著秦煜的脈門,俯身看著他。眼底的堅定不容動搖。

她一定,一定要知道這個真相。因為她不是一個受人保護的女子,她有足夠的能力和秦煜並肩而行。

秦煜啞然。果然,還是沒有什麼事能難住他的小陌兒。

既然這樣,那他……

秦煜忽地臉色一變,臉上的笑容一滯。

小小的手緊緊拽著左胸膛上的那塊衣料,哆嗦著蒼白的唇瓣。

“秦煜!”蘇陌鳳目圓睜,俯身細細探查起他的情況。

“小賤!”眼見著秦煜的脈搏俞漸微弱,蘇陌心下升起難掩的恐慌。“小賤,你去找夏清和白老頭他們過來,快啊!”

“秦煜,秦煜……”

蘇陌那焦急的喊聲依舊在他耳邊回響,隻是,他怎麼越發聽不清了呢。

努力睜開眼,秦煜伸著手想觸碰一下蘇陌的發髻。安撫她,讓她不用擔心。但,他好像看不清她了,看不清他的小陌兒了。

“白老頭,他,怎麼樣了?”蘇陌輕掩房門,拉著白鶴坐在屋前的台階上。

“難說。”白鶴輕搖著頭,他這才剛從外麵回來,就被夏清等人火急火燎地拖拽到這替秦煜診治。心下雖是有些疲倦,但現在看著自己徒弟坐臥不安,寢食難寧,心下更多的是心疼。

陰冷的夜風卷著幾片枯葉嗖嗖地經過蘇陌臉頰,連帶著吹起幾根散落的碎發。

蘇陌閉上眼,靠在階梯上。腦海裏開始回放著在她昏迷的這幾天裏,秦煜所說的話,所做的事。

那一樁樁,一件件,如一縷縷細小的火苗,溫暖了她那顆孤寂的心。

“救他。”

許久,風停了。

“蘇老頭可有消息了?”清晨,眾人方方洗漱完,就自覺地到這大廳內集合。

“還未。”司陵凡搖搖頭,示意無果。

蘇陌抿唇。

“蘇……蘇將軍……是……是被邪教……所……所擄。”細弱的聲音如平地驚雷在人群中炸響。

“你說邪教?”蘇陌虛眯著眼,將信將疑地問道。

這邪教與天雲宮堪稱江湖兩大魔教,平日裏沒少做些殺人放火,搶劫百姓錢財的事。隻不過那與自詡江湖正道的天雲宮不同的是,邪教早已墮入黑道,為江湖人士所不恥。

“是……是。”南宮池羞答答地低著頭,細若蚊蠅般地應道。

“你如何得知?”蘇陌皺著眉,沉聲詢問。昨日秦煜是他帶回來的,今日,他又說他知道綁架蘇老頭的對象。他究竟……

“不……不能說。”南宮池猛晃腦袋,眼底掙紮之色一片。

司陵凡不語,欺身上前,一把握住南宮池的脖頸。

“說。”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哥!”南宮慕芸自座位上起身,大力拍打著司陵凡遏製住南宮池的胳膊,就差提劍砍了。

“對,對啊!咱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動腳的,多粗暴。”秦煜從另一撲過來,想扯開司陵凡的手。

“不……不能……說。”南宮池結結巴巴著拚湊成一句話

“小凡。”蘇陌凝眉,好似司陵凡在昨日第一次見到南宮池的時候,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是她的錯覺麼?

“哼。”司陵凡冷哼,鬆開了抓住南宮池的五指,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