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隻你一人陪我了。”蘇陌也不再強求,抱緊了小賤,無力地靠坐在牆角。
眼前的世界漸漸模糊,蘇陌咬著舌尖強使自己保持清醒。
“小陌兒!小陌兒!”朦朧間,她竟聽到秦煜的聲音。
睜眼一看,卻發現眼前的空地上空無一人。
果然,是她的幻覺嗎?
蘇陌搖頭輕笑。
然而
一雙手從天而降搭在她的腰上。
“小陌兒。”秦煜心疼地看著眼前的人。伸手,輕柔地拭去蘇陌唇角的殷紅。
“秦……秦煜。”蘇陌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男人。心下又是一陣震撼,和那小小的,小到連她自己都無法發現的……幸福。
“小陌兒,我們回家。”秦煜溫柔地抱起蘇陌,掃了眼還呆愣在原地的小賤,示意它跟上。
“放下。”蘇陌掙紮著想跳下來,卻不料秦煜抱地更緊了。
“秦煜!”蘇陌皺著眉推了他一把,卻因毒發使不上力,就跟給他撓癢一樣。
“蘇將軍的事,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秦煜摟緊了蘇陌,翻身躍過一旁的圍欄。“而且我也不允許你以身犯險。”
不知為何,聽著秦煜霸道的宣誓,蘇陌竟有些麵紅耳赤。
“呦,丫頭回來了呀!”剛踢門進去,秦煜便迎麵碰上一白發老頭。
白發老頭一手拎著酒壺,另一隻手裏緊握著跟雞腿,正滿嘴流油地啃著。
秦煜一噎,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抱緊了懷中的已昏睡過去的蘇陌。
“嗷嗷!”白老頭,主人又昏倒了!趁著兩人都愣神的當兒,小賤從秦煜的魔爪裏掙脫出來,嗷嗷叫喚著跑向白鶴。
“讓小老頭我看看。”白鶴也注意到了秦煜懷中躺著的是蘇陌。不禁眉毛一皺,甩開了手裏的東西,搭上蘇陌的手腕。
“前輩,小陌兒她……”秦煜索性抱著蘇陌在塌上坐下,方便白鶴探查。
“你可知血脈相克。”白鶴收回搭在蘇陌腕上的手,神情凝重道。
“略知一二。”秦煜握緊了蘇陌那隻冰涼的手,有些緊張地看著白鶴。
“蘇丫頭這病,說白了就是血脈相克造成的。”白鶴無奈地搖搖頭,繼續說到“我曾於幾日前有幸尋到與其相克的血脈,可緩解其一二,但若想要其根治,恐怕還是有些困難。”
“前輩此話何意?”握著蘇陌的手漸漸滲出了汗液,明明該是涼爽的秋季,他卻無端地覺得一陣透心涼。
“聽天由命吧!”白鶴搖著頭,無奈地仰天歎聲。
這丫頭本就是他極為滿意的親傳弟子,而且又從小養在身邊,他自是當親孫女一樣寵著。現下出了這般大事,他自是拚上這條命,也要去奮力一搏。
“糟老頭子,老遠我就聽聞你瞎囔囔。真是的,我這不就來了嗎!”緊閉的房門再一次地被打開,一位老婦人腿腳利索地邁進屋內,嘴裏還不住地叫囔著。
“藥呢!”白鶴聞聲,也臭著臉,不情願地問道。
“諾!”老婦人一襲灰白長鬥篷,腳步極快地走到秦煜身前。“這小夥子長地不錯嘛。”
“……”秦煜扭曲著張臉,不知該作何回答。
“把藥拿來!”白鶴此刻也無心與老婦人閑扯,直接伸手去搜。
“糟老頭子,你手放開!”老婦人脾氣火爆地拍開白鶴的手,自腰間掏出一小瓷瓶遞了過去。“諾,看在這小女娃長的精致漂亮的份上,這藥給你。”
“哼!”白鶴接過小瓷瓶,徐徐打開。
霎時,整個房內洋溢著特殊的香味。似花非花,似血非血。
這味道……
秦煜倏然抿唇,腦子裏思緒瞬間轉過萬千。
“前輩,恕晚輩直言。”秦煜止住了白鶴給蘇陌喂血的動作,朗聲問道。“這瓶內的東西可是人血?”
“小夥子不錯嘛。”老婦人笑嗬嗬地走上前說道“不過你是如何得知?”
問話間,老婦人麵色倏然一變,寒著張臉問道。
莫不是他是……
不可能,那孩子應該早就死了。
秦煜抿唇不語,抽出腰間的短匕,唰地一刀在手臂上劃過。
頓時,房內再次溢起馨香一片。
“你!”老婦人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人。
“何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白鶴見著老婦人失態,當即拉住老婦人的手問道。
“你可曾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場內亂?”何蓮平了平心態,冷靜地問道。
“記得。”白鶴狐疑地瞅瞅秦煜,再狐疑地瞅瞅何蓮。這男子身上有著和她相同的血脈,該不會是……
“當年大戰,我族遺失數名族人,而多數現已證實死於非命,隻有少……一個孩子至今未曾尋到。何蓮熱切地注視著秦煜,細細地將他的容貌與心中那人進行對比。
白鶴未曾注意到何蓮話裏的一個失言,隻隨著她的視線看去。“莫不是說,他就是那個孩子?”
“嗯。”何蓮頗為緊張地點了點頭。本來這次族長派她出使西域,她還是頗為地不樂意,但現下看來,收獲頗豐。
“忍忍。”秦煜伸手觸了觸蘇陌的額際,發現竟是一片滾燙。當即皺眉心疼道。
因著秦煜的動作,蘇陌本就紅的臉現下更紅了。
而秦煜更是以為蘇陌身子不舒服。當即倒拎著一旁跑的氣喘籲籲的小賤尾巴,沉聲喝到“帶路回蘇府。”他在西域完全是人生地不熟,而現下蘇陌又難受地緊,他隻得委屈一下小賤了。
“嗷嗷!”混蛋,放下貓爺!小賤撲棱著爪子一個勁地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