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畸形的牡丹花(1 / 3)

望著躺在花雕床上昏睡的雲語柔,那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膚如今有著不可掩飾的蒼白和憔悴,原來豐潤細滑的臉龐如今顯得有些麵黃肌瘦,唯獨不變的是那長如蒲扇的眼睫,即使在睡夢中,它依舊輕輕顫抖著,引人憐惜。

帶著一股由內心而發的疼惜,鳳亦北伸出略帶粗糙的大手輕輕的在雲語柔的臉龐上摩挲,他不知道在她那嬌弱的體內隱藏的到底是一抺怎樣的靈魂,為何她能擁有如此頑強的求生毅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上的不是眼前這有著絕美容貌的雲語柔,而是那有著堅韌不拔性格的雲語柔。

感覺到手中的人兒輕輕的動了下,鳳亦北連忙俯身上前,低頭將臉貼在她那微微嚅動的嘴邊,“水——給我水,我要水——水”聞言,鳳亦北連忙端起放置在一邊的碗,坐在床側,探手將她輕輕的攬起靠在自己的臂膀中,小心的將溫水喂入她那幹涸的嘴裏。

幾口水下腹後,雲語柔微微的睜開了眼,看著近距離的胖臉,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然後像是突然清醒的一般,猛一伸手的將鳳亦北給推到了一旁,努力的起身瞪著鳳亦北。

張開那稍有些紅潤的櫻唇,“死胖子,你是不是活膩了啊,竟敢敢趁我不備之際偷吃我豆腐?占我便宜?”說完,便掄起了拳頭,毫不留情的砸向鳳亦北,他倒也不躲,隻是望著她,兩眼笑眯眯的,硬是生生的挨了她幾拳。

他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雲語柔倒覺得有些得理不饒人了,她收回拳頭,帶著訕訕的笑,瞥了他一眼,有點尷尬的說,“有沒有吃的啊,我好像有點點餓了!”

老天在上,她豈止是隻有一點點啊,簡直就是快要前胸貼後背的成為法國薄餅了。

鳳亦北雙手輕輕的拍了拍,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了三位年輕的丫環,人人手端著美味,放置桌上後悄悄的退出,似乎特意想為他們留有一份清靜,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架式讓措手不及的雲語柔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她狐疑的看了鳳亦北一眼,目光最終落在那勾引肚裏饞蟲的美味,她可以保證再這麼的看上一兩秒自己絕對會口水直流三千尺!“咕嚕!”肚子裏一陣令人尷尬的聲音很是應場的響起,雲語柔的臉有點發窘,目光不自在的飄向了他處。

像是沒有聽到般,鳳亦北端著盛有稀粥的碗,輕舀了一小湯匙,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然後一臉寵愛的將它送到雲語柔的嘴邊,這個動作讓雲語柔有些吃驚,她怔怔的看著鳳亦北,不知該如何是好。

近距離的觀看,她真心覺得他的五官其實長的很好看,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大了一號,就好比一雙精美的高跟鞋,40碼的型號絕對會沒有36碼型號來的精致和小巧。

“怎麼了,難道在餓了五天後,你突然覺得我會比這米粥更加來得秀色可餐?”麵對望著自己發呆的雲語柔,鳳亦北赫然一笑,打趣的說。

“哼,我對一隻肥胖的蟑螂隻會感到惡心!”像是被捉了個現行,雲語柔將眼光瞄向了別處,死鴨子嘴硬般的反諷著,心裏唾罵,他何止是一隻肥胖的蟑螂,根本就是一隻不要臉皮的蟑螂。

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的鳳亦北隻是低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米粥送到她的嘴邊,最終禁不住美食的誘惑,雲語柔收起了那高傲的下巴,張開嘴將那勺米粥一粒不剩的全部含入口中,送入腹中。

吃完了一平碗的米粥,她覺得全身有力氣多了,看著從一開始就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的鳳亦北,她的心中泛起感到,抬眼看著他,本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予以回報,不料他的下一句話讓她的笑容瞬時凍在臉上。

看著那幹淨的就像是被舔過的碗底,鳳亦北很是滿意,他抬手在雲語柔的腦袋上動撫了下,讚許的說:“乖,這樣養起來才帶勁嘛!”

養起來才帶勁?這話聽著啥就不是那個溫馨的味呢!

雲語柔凍著笑容凝視了鳳亦北兩秒,在第三秒的時候快速的將那床邊的竹枕撩起砸向那個吐不出象牙的男子。

輕易的躲過竹枕的偷襲,鳳亦北將碗放到了桌上,踱步走回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血氣不足當時的女人,有點好奇的問:“娘子,你這五日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在她昏睡的這一夜裏,他想了好久,大夥都想了好久,可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出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現在她又再一次順利的登上了全朝八卦排行榜的第一名了。

雲語柔聽到這個問題後,眼淚轉動,如霧如煙,她不想告訴鳳亦北真正的事實,不是她不相信他,而是那無處不在的眼線讓她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

睜著那如水霧彌漫的眼眸,她嘿嘿的笑了笑:“夫君,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鳳亦北的眉峰皺了下,原來在這丫頭的眼裏事實還有分真的和假的。

趁著雲語柔不注意的縫間,他得寸進尺的坐到了床邊。

眯著那黑如濃墨的瞳眸,臉上漾著隱隱的笑痕,雙手環胸,“那我就先聽假話吧!”

睨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狐狸,往往先聽假話的人都有一種控製欲,先聽真話的人都有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態。

清了清喉嚨,反正是假話嘛,也就無所謂裝腔作勢了,在吹牛之前得容她打打草稿,雲語柔在清完了喉嚨後,又做作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待全部花樣都使出了後,才一本正經的看著鳳亦北。

“假話就是:當時我已經被餓的靈魂出了殼,隨著輕風飄到地府,原來還想著閻王爺爺會給我找個什麼樣的好人家投胎呢,哪知閻王爺爺一看到就大叫:此女太妖嬈,太驚豔,太聰慧,地府留不得,速將其逐回陽間!所以我就又飄飄渺渺的回到了陽間,死不了了!”這個假話夠好聽吧!她在心裏暗哼著。

“哈哈哈!”鳳亦北聽過爆發出了一陣的狂笑,對著正一臉青色的雲語柔道:“剛聽的時候,我還以為你那閻王爺爺會說:此女太厚皮,陰間留不住呢!哈哈哈!”笑容消失在雲語柔那飛來的拳頭下。

被迫中斷笑聲的鳳亦北強迫自己端正臉色,他滿臉嚴肅的看著依舊氣呼呼的雲語柔,有點討好的說:“娘子,既然假話是這般的好聽,那不知道真話是什麼?”

“真話就是剛剛說的假話都是真的!”雲語柔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氣鼓鼓的躺下,拉起薄被蒙住自己,氣死她了,她的性子惡劣,想不到這個死胖子的本性比她還惡劣!竟敢如此的嘲笑她。

聽到她所說的真話後,鳳亦北呆愣了好一會都沒有消化其中的意思,看著那被中的人兒,臉上的笑意泛得更開,原來看似機敏沉穩的她也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更喜歡這樣的她。

往床裏悄悄的挪了挪一公分,伸手搓了搓被中的人兒,“娘子,到底哪個是真話哪個是假話啊?”心底已然有了答案:這個丫頭說的沒有一句是真話。

雲語柔從被中探出了小腦袋,看著鳳亦北,皮笑肉不笑的說:“佛曰,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好像記得是《紅樓夢》裏的吧,但是天知道他這個朝代的人知不知曉得曹公這號人物,隻好借了佛祖的名號了。

佛曰?鳳亦北悶笑了聲,金曜王朝最信奉的就是佛祖,熟讀經文的他怎麼就不記得其中有一句賴皮的話呢?不想揭穿她的謊言,他狀似明白的點了點頭。

看著躺在床上,體力大不如前的雲語柔,鳳亦北的眸子閃了閃,一抺夾雜著興奮,激動和卑鄙的光芒閃過,母老虎生病的時候不下手,更待何時?隻有讓她懷上了小九王,才能徹底的讓她安分下來。想到這,嘴角不察覺的微微上揚,再偷偷的往床裏挪了一公分。

憑借著出眾的第六感,雲語柔嗅到空氣中飄蕩的一絲絲危險的氣息,她轉頭看著正偷偷挪動屁股的鳳亦北,思量了片刻,猜到八九,秀眉皺了下,一計浮上心。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這一舉動讓鳳亦北有點始料不及,立刻止住挪動中的屁股,保持著怪異的姿勢,訕訕的開口:“娘子,你身體剛剛才有點恢複,應該多躺著休息才是,怎麼能這麼好動呢?”

雲語柔冷笑了聲,躺著?讓你欺負啊!

抬著明眸,眨了眨,水霧便偷襲上,便得明眸更加的波光蕩漾,動人心弦,“夫君,趁現下沒人,我還是告訴你真話吧!”絞著被角,欲言又止。

有點挫敗的鳳亦北無奈的點了點頭,“娘子,說吧,為夫的洗耳恭聽!”八成又是句假話。

雲語柔用含有淚光的明眸看了他一眼,嬌滴滴的說:“那我說了,你可不要嫌棄我啊!你先答應我!”努力眨了眨眼,讓淚水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看著她的賣力表演,灰麵的鳳亦北轉了下眼珠,打算就奉陪到底。“夫妻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再大的困難,為夫的都陪你度過!”

“呃!”想不到他竟然會把話說的這麼滿,雲語柔的嘴角有些抽搐,死胖子,還真不是省油的燈,悻悻的端起那布滿淚水,委屈至極的小臉龐,將謊言進行到底“為妻之所以能順利的活著出來,是因為——”

看了鳳亦北一眼,心一橫,脫口而出:“因為我在天牢中饑餓難耐時,捉了同在牢中的肥鼠剝皮生吃了!”夠惡心吧!夠重的口味吧!看你還有沒有心思想占我便宜?雲語柔心中得瑟,等著看鳳亦北惡心的表情。

“嘭”的一聲,房門大開,從外麵倒進了兩條人影,雲語柔顯然有點受了驚嚇,她轉向門邊,隻見言晞晨和羅錚正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難道他倆一直在門外偷聽著?

這時她才注意到房間的四周有了多道人影掉落而發出的微小悶聲,天啊,她的多年訓練成果是全部還給教練了,竟然讓這麼多人近距離的偷聽而自己一點察覺都沒有。

原來像壁虎一樣貼在房間外的牆麵上,像爬蟲一樣趴在房頂上的各路眼線們在得到雲語柔這種惡心的回答後都控製不住的掉在地麵狂吐,能參與此次偷聽計劃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第一次聽到雲語柔那沒羞沒臊的牛皮假話時尚且能強忍著腹部的翻騰,想不到這次她竟然會如此的沒下限,便再也忍受不了。

雲語柔眯著眼看著那尷尬的言晞晨,言晞晨暗地裏瞪了羅錚一眼:都是這個沒有出息的家夥,一點都不淡定,就算是偷聽到了這麼惡心的答案就不能忍忍,就這麼直接的在他身上吐了起來!太過分了!

感覺到言晞晨的視線後,羅錚很是無奈,這個有著潔癖的異國二王子也真是,想偷聽也沒有必要趴到整個人都掛到牆上的地步吧,當自己是門簾啊,這不一個重心不穩,兩人就這麼像滾桶一般的滾到雲語柔麵前,讓人給現場抓包了。

“呃,王爺,小的其實是有事想稟報的,本是想敲門的,不料,不料——”很少說假話的羅錚頓感到詞窮,急得撓了撓臉頰,憋紅了一張臉,咬牙往下編“不料,就腳底一滑,摔了進來。請王爺恕罪!”最後幾個字細若蚊聲。

聽到這個答案後,言晞晨和鳳亦北都忍不住的翻了白眼。

言晞晨很是鄙夷的看了羅錚一眼:這麼爛的借口虧你說的出來,想你一個堂堂的王府侍衛長會走路走個腳底一滑,就不怕傳出來笑掉了同行的大牙,最可惡的是,你這個答案一說,讓他情何以堪?讓他如何編故事,總不能說兩人穿一條褲子,一滑兩人都摔吧!

雲語柔眼角抽了抽,看著言晞晨,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長不大的家夥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算了,還成天就想著在哪看熱鬧,難怪他一出生就是個“二”王子,連老天都給他定好了標簽!

“那不知二王子是如何也跟著‘摔’了進來”?雲語柔刻意加重了那個‘二’字。

知道她的話裏意思,言晞晨倒一下變得很坦然了,他聳了聳肩,擺出高貴的架式“本王,隻是來看看你恢複的如何了?不料卻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心下一驚,也就跟著腳底一滑!”說得大義凜然,好像雲語柔還得感激他能前來看望。

呸!瞪鼻子上眼的二貨,雲語柔唾了他一口,“是吧?我倒不覺得有什麼駭人聽聞,在生死彌留之際,沒有什麼能比捉住一絲生存機會來的重要!我隻是吃了幾隻老鼠就讓二王子如此驚訝,想來二王子是不曾嚐過人世間的疾苦,自幼生長在溫室中的嬌子!”

被反諷的言晞晨有點灰頭土臉,他瞅了鳳亦北一眼,突然間曖昧的一笑:“語柔說的極是,本王和亦北兄皆是自幼錦衣玉食慣了!”他有意將鳳亦北也拉下水。

鳳亦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未能阻止他的繼續,“其實真正讓我感到驚訝的不是那幾隻可憐的小老鼠被你給吃了,而是以後你們夫妻間如何能心無芥蒂的‘加油’?亦北,你就不覺得惡心?”這個‘加油’可是雲語柔自己說的,這就叫自食其果!

話音剛落,那些掉在地麵的眼線們再次傾身飛到之前的各自位置,這次偷聽與任務無關,全然都是自己的好奇心所遂。

羅錚睜大了眼睛,對言晞晨有著無比的佩服,看來能對付得了雲側妃的人隻有這位二王子了,鳳亦北的臉色有些難看。

呃,不料他會來這麼一手的雲語柔傻在原地,這個二王子長得是如此的像模像樣,實在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猥瑣齷齪。想挑釁她,她還怕不成。

對上言晞晨的賊眉鼠眼,雲語柔故意伸手攬住鳳亦北的脖子,嬌聲細語的說:“夫君,為妻的也想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啊,要不,你就親我一下,以示真心!”眼裏有著算計,有這麼多人在場,她料想身為堂堂王爺的鳳亦北是不敢這麼放肆的。他必會想辦法趕走言晞晨等人。

看著那抬著高高的算計小臉,鳳亦北輕笑,眼光掃了一下正擦亮雙眼的言晞晨等人。

他最終決定背叛雲語柔,送上門的不收白不收嘛。

當紅唇傳來一陣冰涼時,雲語柔像是電觸一般蹦開了,圓著水眸看著鳳亦北,一手指著他,他竟然還真親了!

雲語柔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讓鳳亦北樂笑了,很是無辜的說:“娘子,剛不是你說要我親一下,以示真心嗎?我隻是奉妻命而為!”

知道自己是陰溝裏翻了船,雲語柔認栽了,她略帶惱怒的說:“那還得多謝夫君的不嫌棄了!”

“看娘子說,我怎麼會嫌棄你了,你就是讓我親十下我也不嫌多啊!”某人厚顏無恥道。

“死胖蟑螂,你別得寸進尺了!”雲語柔再好的修養都壓不住此時的心火。

鳳亦北俯身上前,對著雲語柔低聲說“娘子,我知道你今天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句真話!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會嫌棄的,因為我是蟑螂嘛!”說完,輕笑出聲。

雲語柔眨了眨那雙大眼,“什麼叫就算是真的?你什麼意思啊!”

“因為天牢裏窮得連螞蟻都養不活,試問哪來的幾隻老鼠來給你剝皮生吃啊!”

一陣爆笑響徹天際,回神過來的言晞晨竟然笑到再一次的滑倒在地。

同樣處於療養恢複中的人還有燕太後的親弟弟,靖國舅,被雲語柔所劫持的那一天,讓他是驚嚇過度,故而請了幾日的假在府中靜養。

脖子上柳葉刀輕劃過的淺傷還時不時的泛著疼,躺在竹榻上由一名侍女輕捶著腿,一名侍女輕搖羽扇的他很是愜意的望著窗外的藍天,輕哼著小曲。

目光停留在蔚藍天空的一朵白雲上,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不自覺浮現在他的腦海,臉色一變,登時恨得牙癢癢的,雲語柔,那個可惡至極的刁婦,千年不遇的妖女!

“咣”的一聲,地麵上破碎的聲音驚動了原來在一旁看詩書的燕清萱,她放下手中的書冊,輕移蓮步的走了過來,揮手摒退下瑟瑟發抖的兩名丫環,便令人將地麵的碎片清掃處理了。

看著正一臉氣憤的靖國舅燕豐靖,燕清萱輕聲問:“爹爹,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幾日前的事了?”這幾日,隻要一想到雲語柔,爹爹便會發火。

“嗯!”看了愛女一眼,靖國舅試圖平息心中的怒火。

沉默了一會,燕清萱有點為難的看著靖國舅,“爹爹,恕女兒多嘴,其實女兒覺得這事也不能全怪雲側妃!”當時的情況她也目睹了。

“什麼?”靖國舅從竹榻上坐了起來,看著這個一向知書達禮的愛女,想不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的話,“不怪她,難道還怪爹爹不成,你的意思是說是爹爹自個把脖子伸長了給她架著嗎?”

靖國舅氣得胡子都一根一根的倒豎著。

“爹爹,三妹說的沒錯,依孩兒看來,您當時確實是自己將脖子伸長了給人家架著!”靖國舅的二兒子燕延安接下了靖國舅的話,漫不經心的說。

當時的具體情況,他雖然是沒有親眼目睹,但是這幾日來,聽到宮中侍衛的口口相傳,想來確實是自己爹爹當時狐狸沒打著,反倒惹了一身的騷。

吃癟的靖國舅怒氣衝衝的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氣得不知該如何說好。當時雖然是他自己走到了雲語柔的跟前,但也是她騙他的啊。

“你們這一對不孝的兒女!看到爹爹受人欺壓,不思尋著如何替為父的出氣,反倒嘲諷起為父!真是家門不幸啊!”靖國舅捶胸頓足的叫喊著。

燕延安看了妹妹燕清萱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笑意,當朝老狐狸靖國舅會受人欺壓?他若不先想著如何去欺壓別人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惹了一身的騷了。

燕延安拂了拂胸前的長發說:“爹爹,孩兒就不明白了,那雲側妃一開始似乎也沒有得罪於你,你為何總是處處看其不順呢?”他倒是看雲語柔挺入眼,人長得美不說,還機敏,最重要的就是膽大包天!

“是啊!爹爹,人家雲語柔好好的嫁入九王爺當她的九側妃怎麼就得罪了你?依女兒來看,你之所以會和她結下這等梁子,都是你當初想拍皇上的馬屁造成的!”燕清萱一點麵子都沒有給靖國舅留下,揭開了事實的真相。

靖國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被自己的一雙兒女如此的嘲諷,老臉自然是掛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是,爹爹是總想著拍皇上的馬屁,爹爹如果不拍,能有你們這麼舒心的日子過?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著數落爹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