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微涼,拂麵而過。送來的,是幸福的味道。
我抬頭仰望“飛機場”三個大字,竟癡癡的笑了。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裏,上一回是兩年前,我來這裏送伊恒,讓他去完成他環遊世界夢想,那時候我們約定,他一回來我們就結婚。
這個約定讓我苦苦的守了兩年,而今天,我終算可以接回我當年親手送走了的幸福。
聽見機場廣播著那係著我心跳的航班準備接機,我竟然不知道我是怎麼走進去的,隻知道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伊恒已經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他的笑,依舊如陽光般,照亮著我生命中的每一個角落。
他習慣性的伸出手來摸我的頭,眼裏傳遞出的思念和疼惜讓我暈眩,久別以後才更能體會那份專屬於他的溫暖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
隻是那闊別了兩年的溫暖還來不及和我和任何接觸,我的手臂便被一股外來的力道鉗製,硬生生的將我從伊恒的麵前扯離。
毫無防備的我,狼狽的順著那股力道傾斜,然後,以近乎投懷送抱的姿態跌進了一個胸膛。
我抬起頭來,想看個究竟。卻在對上那雙烏黑到深不見底的眸時,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記自己現在正在自己的未婚夫麵前“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裏。
“你不該背著我來見舊情人。”分明的指責,從男子口中吐出,渾厚的嗓音和著他莫明的霸氣,在那微微蹙起的眉間,竟生成一種曖昧。
我用盡我所有可動員的腦細胞,卻完全無法理解他話語中的含義,隻是他眼中的篤定和淡淡的心痛讓我迷惘,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我是認識他的。
羞愧的低下頭,不是因為我發現自己正花癡般的依在陌生男子的懷裏,而是因為好像他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背著自己的男友和舊情人在約會,那被抓包的窘迫害的我不敢再和他對視。
隻在低頭的瞬間,餘光瞄見一旁不敢置信的伊恒,才恍悟一切隻是錯覺。
在我的理智終於停止罷工之後,我終是問了一個讓我後悔不已的問題:“先生,您哪位啊?”
男子臉色微沉,好似因為我的問題而不悅,然後捏起我的下巴強迫我直視著他,而另一隻手則拉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微微側身將我和伊恒完全阻隔。
“曉君,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隔著男子的懷抱,我無法看見伊恒的表情,但我仍然知道他現在一定誤會我了。
可是我卻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因為我被男子放在心口的手摸到的不是他的心跳,而是一把手槍。
男子隻在我的耳邊低語了一句“亂說話我就打爆他的頭”便將我的頭按在了他的胸口,透過他微敞的衣襟,我的視線剛好對準了他懷中的槍。
他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隻一臉寵溺的在我額頭輕輕一吻,又睨著伊恒說到“就是你看到的這麼一回事,君君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曉君,這是真的麼?”我終於又看到了伊恒,可他臉上的笑卻不再,從他的眼裏,我看到哀傷,仿佛世界一片荒蕪,而他處在絕崖之巔,若此刻我輕輕點頭,便會成了將他推入萬劫不複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