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別高興地太早!等著瞧吧!”
這行刑的屠夫愈發凶狠淩厲,下手一刀比一刀重,王賁猛地向後一縮,倒吸一涼氣,終於忍不住大叫起來。
這每一聲慘叫都試圖撕裂君玉的心,讓他不忍再看,不忍再聽。君玉緊握雙拳,盡力控製他的情緒。他的眼淚已經順著他唯一的眼睛,右眼滑落出來。
他沒有走,他也不能走。因為他心中依然心存一份僥幸,五靈宗的人會殺散官兵,救走王賁。他們隻是耽擱了一點時間而已,他們一定會來的。可他等來的隻是王賁聲聲撕聲裂肺地慘叫。
可直到這屠夫一直活剮了三百多刀,向發令官報告。王賁血流不止,魂歸九天之後。他們也一直沒有來。
君玉看了一眼王賁,天哪,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早已看不出人形。君玉不敢相信這就是剛剛還生龍活虎,器宇軒昂的王賁。
君玉保證在無數個夜晚,君玉常常被一個景象驚醒。在夢的深處,最黑暗的地方,常常有一個被捆綁著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是人是獸的東西,散發著刺耳而可怕的尖叫聲。他知道那個東西不是猛獸,也不是惡魔,而是他的兄弟,王賁。
這個發令官是凶手,這屠夫和五靈宗的月長老就是幫凶。
什麼五靈宗,左右護法,五大長老,十萬教眾,威名響徹天下。什麼五必殺,不忠者殺,不孝者殺,不仁者殺,不義者殺,不悌者殺,狗屁,全是狗屁。一群貪生怕死的鼠輩罷了。
不行,他兄弟死的這麼慘,不能沒有交待。他得問一下,這月長老為何袖手旁觀?五靈宗十萬教眾,難道還救不出一個小小的王賁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難道做父親的,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被人活活千刀萬剮嗎?
他立即起身返回五靈宗,一樣的路程再走一邊,自然十分熟悉。一路上,他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很快,他就來到五靈宗。
毫無意外,這次接待他的還是那兩個守衛,君玉大吵大鬧,要見月長老。
其實當時田裏幹活的老伯口中的不過,就是這月長老常年深居簡出,輕易不見外人。不過當時君玉心急火燎,沒來的及聽,就走了。
這君玉現在又吵吵嚷嚷,依然還是沒有見到什麼月長老!他不由怒火衝天,開始叫罵起來。終於,出來人了。不過,還是那位王主事。也就是王祥!
“天色已晚,什麼人還在這裏吵吵鬧鬧?”王祥大步走向前來,看了看君玉。“哦,是你!”
“你們月長老人呢?為什麼不敢出來?放任敵人活剮了自己的愛徒,還敢自稱師傅?貪生怕死的鼠輩,又有何麵目苟活於世?”
“放肆!你竟敢辱罵月長老?給我押到琉璃宮後的紫竹林中,一陣痛打!”王祥一聲厲喝。
隻有兩個持戟衛士,將君玉押往紫竹林。一路上君玉開始質問王祥。
“王祥,你這為虎作倀的奸賊!我且問你,月長老為何見死不救?”
“五靈宗力量微薄,難以相救!”
“放屁!五靈宗教眾十萬,救不出一個小小的王賁?”
“也許,月長老被教中事務纏身,不能抽身!”
“胡說,有什麼比救援自己的愛徒更重要的?你倒底有沒有報告月長老?”
“沒有!”這王祥突然順嘴就說出來了。
“沒有,為何不稟報月長老?”
王祥一看掩飾不住,便再也不做掩飾,“為何不稟報月長老?我為何要稟報月長老?不錯,之前他算得上我的兄弟,我有什麼困難,他都會幫我。有什麼好吃的,他也不會忘了我。可自從他進了五靈宗以來,一切全變了。他一路飛黃騰達,從一個普通教眾一直升任到護衛,成了長老的親傳弟子呢。而我呢,一個小小的賓客主事而已,你知道什麼賓客主事嗎?就是主管端茶倒水的,狗不理的人物!你問問他王賁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可有曾想過我?”
王祥揪住君玉的衣領,射著毒光的雙眼盯緊君玉發狠道:“你告訴我他也死了,我隻能說活該。要是他死了,月長老重選親傳弟子,我在月長老麵前多賣賣乖,討討好,說不定還可能選我!那我也就飛黃騰達了。”
“我呸,王祥,我從沒有想到你會變成這種人。虧我之前,還拿你當兄弟!”
“兄弟,你我非親非故,你算我哪門子的兄弟?你不會是怕挨打,才這樣說的吧?這樣知道害怕了,晚了!九重琉璃宮,乃五靈宗重地。是你想鬧就能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