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夕突然噴出一口濃烈而鮮豔的血,她強忍住劇痛,一抹嘴角的鮮血,掙紮開口道:“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父親?”
“女兒,你怎麼了?”李宗周倒底還是有一絲人性,情緒有些焦急躁動,想去摻扶李語夕。
李語夕連連後退,大吼:“你不要過來。”
“好好,不過來,就不過來。”李宗周站住腳步,不再強逼。“你快告訴爹,你怎麼了?”
“我中毒了!”李語夕語氣堅定。
“什麼,誰給你下的毒?我殺了他!”李宗周雙眼圓睜,極為憤怒。
“我自己下的!”李語夕笑道。
“什麼?女兒,你瘋了,自己給自己下毒。”李宗周都有些不可思議。
“我是罪人的女兒,沒有臉麵活在世上。不過,大蜀萬裏江山,豈容你篡奪?你的粥中,我也下了劇毒,斷腸散。”
“什麼?”李宗周頓覺腹中一陣絞痛傳來。
“傳太醫!”李宗周急喊。
“不用喊了,今晚當值太醫,我早讓他們全回家了。周太醫,這會早都出城了。就算回來,也晚了!與自己的親人一起死,這不也是挺好的嗎?”
李語夕瘋狂大笑,笑著笑著,又噴出一口鮮血,終於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我要活著!我一定要活著!隻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了,我絕不可能放棄,絕不可能。”李宗周不斷朝著龍椅爬去,一邊爬,還一邊大喊“傳太醫”。
李語夕看著不斷爬向龍椅的李宗周的身影,費力地笑道:“就算隻差一步,但你永遠都爬不上。”
“不,我已經舍棄了一切,我不能輸,絕不能輸。”
李語夕看著時至今日依然爬向龍椅的李宗周,她突然覺得很可悲,一個中權利之毒如此之深的人,怎麼才能挽救他呢?可為什麼,這個人偏偏是自己的父親?
終於,李語夕腹中又一陣劇痛傳來,她終於不再思索,永遠地閉上眼睛。而眼角卻依然滑出了一滴剛凝聚的淚滴。
很快,周太醫又被人喊了回來。周太醫罵娘的心都有了,先被召去,又放了回來。然後又被召去,這時拿著自己當猴耍嗎?還讓不讓他睡覺了?但縱然,他心中有萬分不滿,但依然不敢有絲毫不滿情緒表露出來,因為不論是太後還是攝政王,這都是頂天的人物,隨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他們一家。
於是,他又追隨著傳呼的人火速回宮。
李宗周等得都快天荒地老了,自己都快要放棄了,突然有人說周太醫回來了。
突然,他眼中又有了生氣,一下有了精神,全身都有了力氣。
他連連呼喚周太醫,“快來救我,快來救我,我中劇毒了,是斷腸散!”
周太醫仔細檢查了李宗周的身體,又看了看碗上的殘羹,笑道:“攝政王,您並未中毒。”
“不可能,我肚子明顯感覺到痛!”
“是瀉藥!”
“什麼!是瀉藥?”
“不可能,太後親口說……。反正你再查查,仔細查查。”
“攝政王,你難道不相信老夫多年行醫的經驗嘛?要真是斷腸散,您又喝了這麼長時間,早都……恕微臣直言,早都魂歸九天了。您怎麼可現在還生龍活虎的?”
“真是瀉藥?”李宗周還是不敢相信,要再確認一下。
“真是瀉藥!”周太醫再次確認道。
“那為什麼我一直也不想上茅廁?”
“您再等等,再等等!”
“哎呦呦!”李宗周突然腹中下瀉之意。
“有了吧!有了就對了!”
“不行,我要去茅廁!”
事後李宗周一直都在思索女兒口中的劇毒斷腸散,怎麼又會變成一包普通的瀉藥?
就像李語夕常說的那樣,她倒底還是不夠絕,畢竟李宗周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他冷酷無情,六親不認,自己不能也六親不認。
所以在當時自己飲下有斷腸散的茶水後,她拿著包有斷腸散和瀉藥的兩包藥包,反複糾結之後,她終於做了決定,隻給李宗周下了一包瀉藥。
或許,這真是李宗粥整天口中喊得“蒼天保佑”吧!但在外人看來,一定會破口大罵“蒼天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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