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豹一笑:“咱們不上當就是了。”
白起輕輕搖頭:“咱們如果不上當,熊文燦就會騰出手來,集中人馬攻擊西安,我看不如遂他的願。”
王豹一驚:“大將軍,您要幹什麼?”
白起道:“我想去攻一下潼關。”王豹驚呆了:“明知道是圈套您還要去?”白起一笑:“依我判斷,潼關周圍一定有一支官軍騎兵埋伏著,就等我去哩。”王豹點頭:“他熊文燦是想在咱們攻打潼關的時候,集中重兵抄咱們的後路,一旦咱們在潼關下被圍住,大事可不妙。”白起道:“這個自然。因此咱們去的時候,需要好好計劃一下。”
王豹想了想:“大將軍,咱們去攻潼關,風險太大,我看不如去打西安城下的熊文燦,他要攻城,咱們就在後麵搗亂,這樣也會給城中的秦軍兄弟們打一打氣。”
白起道:“秦軍是不需要打氣的,王翦是個了不起的將軍,手下兩萬餘人,城中又有十餘萬百姓,熊文燦短時間內,攻不進城去。可咱們如果一去,熊文燦就會集中兵力對付咱們。風險更大。”
王豹不說話了。
白起背著手,在平地上走了幾個來回,心裏打定了主意,吩咐道:“就這麼辦,王豹,你帶著兩千人馬做先鋒,悄悄進逼潼關,路上多派探馬,打探官軍的動靜,一旦發現有官軍人馬埋伏,立即停止前進,飛報我知。我率三千人馬在你後麵,可以呼應。”
王豹一拱手:“遵令。”
他立刻選了兩千騎兵,趁著夜色,悄悄向潼關進發,白起帶著三千騎兵在他後麵二十裏,不遠不近地跟著。
兩批人馬如同黑夜中潛行的毒蠍,悄悄接近著獵物。
王豹一路上派出上百名探馬,遠出幾十裏之外打探,方圓數十裏之間,有什麼動靜,都可以偵知。
此時範雎已經進駐潼關,安定下來,他將手下的人馬做了安排,讓這些人緊守關卡,不得大意。
甘越問道:“先生,您覺得白起會來攻打潼關嗎?”
範雎得意地一笑:“絕無可能。”甘越一愣:“為什麼?”範雎道:“白起是個聰明人,打仗尤其詭詐,我獨自帶著兩千來人,鎮守潼關,白起不會不想想其中的緣故,一旦他想清楚了,豈會自投羅網,前來送死?”
甘越恍然大悟:“先生給熊文燦獻的這一計,就是為了脫身啊。”
範雎點頭:“孫傳庭不是個省油燈,他想必已經看出我的能為,不在他之下,也不在洪承疇之下,而且又不是他的親信,隻因我為了高迎祥一事,立有大功,他沒有借口將我除去罷了。但是一定會派手下心腹監視我,隻要我稍有異動,大禍就會臨頭,這樣的地方,絕不能久留,走得越早越好。”
甘越心服口服:“原來先生離開西安,並非隻是因為熊文燦的緣故。”
範雎道:“如今我手下有兵馬,有潼關,隻要熊文燦一敗,我收拾敗兵,回馬一槍,打個小小的勝仗,就可以引起朝庭的重視,退一步說,就算朝庭不重視我,隻要手下有人馬,就是實力。其實你發現沒有,朝庭這兩年對於手下的大將,管控力已經遠不如前,對於那些有實力的人馬,比如左良玉,曹變蛟,賀人龍等人,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慣著哄著,而不敢采取強製措施,朝庭怕什麼?就是怕一旦管得緊了,這些人不賣命了,或是投靠農民軍,豈不是虧大了?”
甘越連連點頭:“先生的意思是,隻要咱們手上有兵馬,朝庭也得慣著咱們,哄著咱們。”
範雎道:“不光如此,朝庭還要大大加封咱們。最好給個巡撫之類的,封疆大吏,有軍權有治權,那個時候,就是我範雎大展才華的時候。”
甘越道:“可是萬一熊文燦拚了老命,真的攻下了西安呢?功勞豈不是都被他搶去了?”
範雎微然一笑:“有我在,他能夠這麼順利地攻下西安嗎?”
甘越道:“您已遠在潼關,西安的事,還能掌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