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幼楓跌坐在地上,滿臉淚跡,喃喃自語道:“為何世間不如意之事盡跑到我這……相夫教子,我何以取舍?夫君,你要做一個好母親,好,我這就去大楚,陪到初臨成人,然後再到九泉之下服侍夫君……” 說吧,她就在天牢肮髒的石板上,磕了三個響頭。
封仁堯背著三個響頭磕得胸口有點生疼,他狠狠地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這樣愚蠢一根筋的女人,他發現迂回之話對她沒有作用。
“你覺得,死和活,那個好?”
“死,一生之終,與至親至愛別離,生死兩相隔!活著若是煎熬,倒不如是死,至少,死,能與想見之人相見……”
封仁堯不耐煩,說道:“得得得,莫要再揪根查原說菩提,死,便是什麼都沒有,即便是至親至愛也沒有你傷心離別的分,我死後,你和臨兒傷心,你死後,臨兒再一次傷心,一次又一次的離別,還有一輩子被東璃皇室追殺,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你聯係歐陽業,救我出去,這樣我就可以和你們一家團聚了!”
一家團聚?低著頭拭淚的劉幼楓心中譏嘲,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一家團聚,這牢房裏,還有你瑞王府這個皇子皇孫,鶯鶯燕燕的妻妾。這一刻,她們都不是你的家人,她們都不在你是所謂團去的範圍之內!好,找歐陽業,這話是你說的,你就不要怪我了!
劉幼楓說道:“這……這……殿下是要欺君?”
“欺君,我封仁堯未曾欺君,如今下場,不過是被人陷害。隻要你好好勸說歐陽業,來個狸貓換太子,不是沒有可能!”
劉幼楓搖頭,這次真是絲毫不掩飾不迂回,她說道:“不……歐陽業大哥不會同意的,他說過,他不參與東璃皇朝內任何的權力紛爭!”
“權力紛爭?如今這情勢,我隻是一個困在牢獄裏等死的庶民罷了,我還能卷入朝廷中哪一種紛爭,曹寅要置我於死地,卻不會給我翻身的機會。我若不怎麼做,我必死無疑!”
“可是……”
“沒有可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夫君,你要忠誠於我,可是事到如今,你連去我一條命,都不肯去做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為了夫君,臣妾願意用命來換,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
“怎麼會沒有這個能力?歐陽業對你情深義重,你隻要在他麵前苦苦哀求,他必定會心軟,實在不行,你可以委身於他!”
劉幼楓一雙淚眼圓睜,喃喃的說道:“為,委身於他!”
封仁堯知道自己說的話有點刺激她,被捧著她的臉,溫柔地說道:“楓兒,我知道這個方法實在拙劣,可是他是男人,我了解男人,他對你一直懷著不軌之心,我知道這樣會委屈你,可是,我是你的夫君啊,隻要我活著我會補償你這一切,為了我,你可願意?”
“我……我……我願意!”
我願意,我真的願意,我願意把你掐死在我的手中,然後剝皮抽筋……
“好,我的好妻子,不愧,我把你送出去,隻是這事,不再由你慢慢的想,細細考慮了,再過三天,便是刑場相見,從此你我,陰陽兩隔。”
封仁堯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她看著他的眼睛,點頭說:“好。”
發現在那些死人身上,搜了一些幹糧和盤纏,藥物!
安心拿著一把匕首,輕輕的把阿仇傷口處的毛給割短了,這不割不知道,一割嚇一跳,一個手指長短的傷口,粘著毛發和泥土!
安心罵道:“這裏所有能動的東西都沒有你動的快,怎麼誰都沒事,偏偏你受傷了,你看,叫你不染毛你非要染毛,這下好了,又是泥土又是細菌的,非感染不可!”
“嗚嗚……”都這樣了,你的嘴還說個不停……
“你還不要人說了?受個傷就嬌氣了?” 安心沒好氣的罵道。“你好好在我懷裏不要動,我去找些清水,最好是清澈的流動水,給你清洗一下傷口……哎呀,好好呆著,然後再把裏麵的東西給挖出來!”
“吱吱吱……”阿仇,阿仇都是我的錯,我當時要是走開,你就不會受傷了。
安心不耐煩地瞥了轅珿一眼,說道:“你老在這裏吱呀吱呀什麼呀?阿仇他在說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