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在店裏打掃抹搽的店小二,捧著一個木盆,木盆裏裝著,黑乎乎的髒水。往門外一潑,眼看水就要倒在安然的身上。一直坐在路旁看著安然的安花兒,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看到黑水落地,而安然被安心抱在一旁。
安花兒由於沒有照顧好安然心裏頗為內疚,這時候又看到店小二,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們,絲毫沒有道歉之意,心裏的火一下子就騰起來了,想要上前斥罵,卻被安心拉住,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就拉著她們往客棧的大門走進去。
客棧裏早已進來了,兩位客人。隻是那兩名客人選擇在二樓的,臨窗處的雅間。
一個錦衣黑袍的男子,原本緊閉的雙唇,輕輕的往上一翹,嘴唇輕張輕合:“莫要生是非”
一身玄衣緞袍,高高束起的墨發,劍眉飛入發鬢,身形高大,加上古銅肌膚,一身殺伐之氣。一眼看去,定讓人覺得是一名征伐沙場的將帥之人。但是你再仔細看去,便會心生寒意,那人是殺伐之氣不假,但卻絲毫沒有將帥的陽剛,而是來自修羅地獄的陰暗。
另外一名是青袍白麵書生,麵目清秀,頭束玉冠,顯然是一個翩翩佳公子。書生用驚愕且疑惑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錦衣黑袍男子。坐在他對麵的男子是他的二哥鐵淩,也是出了名的冷麵屠夫。
為什麼會被江湖人叫做屠夫,那是因為每次殺人的時候,二哥就會帶上一副黑銅麵具,麵具醜陋無比,加之二哥身材高大挺拔,殺起人來渾身上下的殺氣就像不要錢一般亂放,二哥從來都是奉行斬草除根,隻要他所殺之處,便是滿地屍體。
沒想到就在這麼一個不陰不陽到早晨,即可見到二哥笑,還可以感覺到二哥身上的殺氣有所收斂。這下好了,要趕集叫小二上幾個菜,哦,還有湯,以前二哥殺氣騰騰,小二端來的湯都是倒了一半。誰讓他從認識二哥以來,二哥身上的殺氣隻有不要錢的往外放從未見他收過,今個兒真是奇了怪了。
“那個娃娃說,莫要生是非。”鐵淩說這句話似乎在回答青袍書生的疑惑,也是乎是對自己在說。
“兄長是說,那個輕功不錯的女娃娃?”青袍書生似乎已經知道了鐵淩指的是誰。隻是,他僅僅是覺得安心的輕功不錯罷了,在南臨天賦異稟的人多了去了。這個女娃娃左看右看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阿帆,你可別忘了,你八歲上房揭瓦時還會從房屋上墜下來。更莫要說輕功,就說現在,你的內力,可能夠做到收放自如嗎?”
隻恨安心的個頭太小,四歲的時候別人還可以以為她是三水,可是,六歲開始,不認識的人猜她的年齡往往就會減少兩歲到三歲。
“收……收放自如?那個娃娃的內力,已經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了?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二哥你更厲害的人……”阿帆還未說完這句話就趕緊閉嘴。心中不由得打自己一巴掌:真是的,這一張嘴巴,小時天分好不一定代表長大後,還是那般出色。有幾個人能及得上我家二哥。
鐵淩看到阿帆的懊悔,他也麵無表情不以為意。
真是一個有趣的孩子,不僅功夫好,耐性也極強,既然早就知道我在看著你,何不妨抬頭對視一眼呢!
“小乞丐出去……出去……哎哎哎……你幹嘛呢!”店小二看到自己的髒水沒有潑到安然,心中大有不悅,又看到一個八歲的小娃娃,帶著幾個小乞丐直接闖了進來,不由得拿起了掃帚恐嚇。卻碰上了安心冰冷冷的眼睛,那眼睛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似乎那把刀子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睛,店小二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寒戰。“然然,剛剛在踮腳往裏看什麼呀!”安心抱著妹妹,十分不悅地看了一眼,拿著一把掃帚,搞得灰塵滿天飛舞的小二。看到小二心中生怯意,便也不再多看多理他。“然兒在看,待會兒我要在哪一張桌子吃飯,可是姐姐,為什麼,一直都睡在桌子上麵呀!”安然撲閃著大眼睛十分可愛的說道,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然然要坐哪一張呢!”
“這張這張。”安然指著一張靠在,窗外的座位,安花兒便上前把幾張桌子放了下來,安擎便跳上了椅子上,手拍著桌子後喊道:“我要喝粥,我要喝湯,我要吃肉。”